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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和武當希聲等人。行正和希聲二人都年紀不大,但面容肅穆,氣勢逼人。只在隊前一立,身後眾人都斂眉緘默,服服帖帖。遇仙亭前方,則守著太沖劍派一行人,梅獨凜站在隊首,抱臂而立,與身後弟子拉開了一段明顯的距離。

遇仙亭地方不大,卻已有這三尊大佛鎮守,尋常人等哪敢靠近。可遇仙亭中卻偏偏有個人,別人站著他坐著,別人看著他喝著。酒香四溢,他一人獨佔一亭,盡情豪飲,好不快活。天下俠士,獨行者甚眾,有此膽色俠氣者,只有一人,此人名曰洛十誡。

三隊一人,看到前來的鐵鯊幫,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在這些名門豪傑眼中,鐵鯊幫不過一個區區漕幫,自然無法與他們相提並論。鐵鯊幫副幫主李吞滔倒是十分熱情,見到四隊人馬,連忙上前問候,想來是為日後攀攀交情創造機會。

行正和希聲雖對這等江湖小派不感興趣,但禮數不可少,李吞滔主動前來打招呼,兩人也回禮致意。輪到洛十誡時,對方只是笑著覷了李吞滔一眼,算是回禮。至於梅獨凜,李吞滔也不敢靠近,站在一丈之外,也不管他看沒看到,抱拳施禮後拔腿就走。

就算是攀交情,也得有那個命才行。李吞滔沒敢拿正眼看梅獨凜,想來是被外面的傳聞駭得不輕。

不同於那三大門派,鐵鯊幫的幫眾沒那麼多講究。他們一個二個都是江湖混子,什麼規矩教條對他們來說都是屁話。眼見著六凡寺住持派來接應的人遲遲不到,他們也不耐煩在原地乾等,三兩成群地圍坐在地上,吹牛地吹牛,小賭地小賭。

對周圍的武林同道,他們也沒什麼忌諱,不時討論些門派秘辛,也免不了對眼前這些正派人士評頭論足。

賈無欺和辜一酩兩人,遠遠坐在一角,招呼著身旁二人來玩最簡單的賭骰子。

“我說伍餘元,你也夠可以的,居然隨身帶著骰子。”說話的是一個又黑又壯的漢子,他望著地上的骰子,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小賭怡情嘛。”賈無欺咧嘴一笑,臉上兩坨肉隨著他的動作上下起伏,十分滑稽。

黑壯漢子身邊有個瘦得跟猴兒似得小個子,瞅著三顆骰子不停舔嘴唇:“怎麼個賭法?”

“簡單。”賈無欺手在地上一抹,把骰子包進掌中,“就賭大小,十一點以下為小,十一點以上為大。”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粒碎銀,扔在身前,“買定離手,不準反悔。”

“瘦猴”目光像是黏在那粒碎銀上,他一邊在自己懷裡扣扣索索,一邊道:“誰來坐莊?”

“輪流坐莊,這樣公平。”辜一酩坐在一側,捂嘴咳嗽幾聲,慢吞吞道。

“病鬼說得對。”“黑壯”一拍大腿,算是認同。

“病鬼”是辜一酩新得的雅號,賈無欺也有一個,叫“肥伍”。

四人就這麼著,開始了第一輪。“黑壯”和“瘦猴”雖賭藝不精,表演天賦卻是不差,一聲聲怒吼和哀嚎將周圍的鐵鯊幫幫眾都吸引了過來。不一會兒,賈無欺的四人賭攤就擴大到十多人,這還不算圍在旁邊躍躍欲試的。

鐵鯊幫這邊賭得熱火朝天,遇仙亭那邊可就沒這麼熱鬧了。三大門派的弟子們,很是見不得這幫任性妄為的江湖混混,修養好些的只是皺了皺眉,修養不好的已經開始小聲抱怨了。行正對鐵鯊幫這群人的行為,也是頗有微詞。六凡寺就在山上,此處也算是佛門清淨之地,這幫人卻如此不加拘束,肆意妄為,真是令人不快。

此時人群中又爆出一陣鬨笑,他吸了口氣,終於還是低聲說了一句:“胡鬧。”

他身側一人,端坐在輪椅之上,淡淡開口道:“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師弟無需動氣。”說話的正是嶽沉檀。

嶽沉檀與行正師從不同,但輩分卻相近。行正較嶽沉檀年長,但入門卻比他要晚,輩分因此比嶽沉檀低了一些。人人都以為此番少林一行中,行正是輩分最高的,殊不知這輩分長者另有其人。

聽到嶽沉檀的話,行正眉眼一舒,低喚一聲佛號:“師兄說的對,是貧僧著相了。”

嶽沉檀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目光卻落在發出鬨笑的人群中,停留了片刻,然後不動聲色地移開。

鐵鯊幫的人雖不擅長和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打交道,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遇仙亭前的這些武林同儕們,雖沒說什麼,但那鄙夷不屑的神色,卻是一眼就能看清的。他們可不像這些只會裝腔作勢的人,口無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管你們是誰。既然你們看我們不順眼,我們也得好好“回禮”一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