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了。他要立即前往先前的激鬥處,抬回他的金針,這是他唯一的傳家至寶,不能輕易丟棄。
兩位姑娘大喜。雙雙意似不信地憂慮地問:“什麼?老魔離開了山區?你怎麼知道?”
他用手胡亂一指,說:“我看到他走的,只有他一個人。”
逸綠臉色大變,跳腳道:“糟了,這一來,武林多事了。老魔這一走,必將遷怒白道群雄,以他的造詣說來,真能接下他全力一擊的人,屈指可數,日後不知要枉死多少無辜哪!”
幾句話說得艾文慈毛骨悚然,作聲不得。
雙雙搖頭苦笑,說:“失掉這次機會,中原一劍楊大俠誤了大事,功敗垂成,良可慨嘆。走,我們去找爺爺,也許還能分途追上老魔。”
艾文慈心中天人交戰,最後默默地隨兩人走了。做了的事,他不願後悔,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能趕路,以免牽動傷勢,一面走,一面心中盤算,不知是否該將真相告知中原一劍?最後,他決定隱下不言,聽天由命好了。
半途發現對面來了一群男女,領先的赫然是中原一劍。雙雙姑娘沉不住氣,老遠便高聲大叫:“爺爺,老魔從飛雲洞東南逃掉了。”
來人是中原一劍、玉龍、天都老人、潛山山攝、崔瑜、牽月,除了中原一劍之外,全都顯得疲憊,神色間顯明地現出隱憂。
艾文慈看清來人中有天都老人和潛山山樵,不由大吃一驚。他並不知潛山山樵的底細,只知是追索他的人而已。
他也不認識玉龍,對崔瑜卻不陌生。那次在合江碼頭出手痛懲惡太監的爪牙,這位書生與另一小書生,在鄰船捉弄爪牙朱景美道姑牽月,他自然相熟。
他走在兩位姑娘身後,立即開溜,往右首的矮林中一鑽,溜之大吉。
這一帶全是雜亂無章的山崖、亂石、錯綜複雜的起伏山溝墳地,林木高矮不齊,野草四蔓。看清前面的人,相距約在四五十丈外,等對面的人轉折迎來,視線被樹林山崖所阻,無形中供給他最佳的溜走機會。
兩位姑娘心中興奮,竟未注意身後的艾文慈失蹤。
對面的人自然也看清了艾文慈,根本沒料到他會一走了之。越過的面的山溝,雙方碰頭,兩位姑娘死裡逃生,見到親人不由興奮雀躍。
也就忽略了艾文慈並未跟來。
等他們發現艾文慈失了蹤,已經嫌晚了。他們只有幾個人,偌大的山區,到何處去找?
他們在龍泉等候三天,最後不得不放棄希望。中原一劍帶了乃父乃弟千里迢迢返回山西老家,玉龍則帶了眾人趕回贛州,與群雄商量善後,為防日後玉面神魔報復,自有一番妥善的安排。
玉龍本想將牽月仙姑帶到山中安頓,但牽月卻個願同行,她還年青,她得在人海中找歸宿,脫下道袍換俗裝,要到九江投奔一門遠親,希望從此與江湖絕緣。
………………………………………………………
第六十章 同命相惜
艾文慈膽大包天,他跑到泰和養傷。直至秋盡,方又上路。
江西已沒有他容身之地,他得遠走他方。
大風山莊覆沒的訊息,與及玉面神魔失敗的秘密,已不脛而走,傳勾魂白無常艾文慈的名號,正式在江湖轟傳。
訊息傳播得快,傳來傳去走了樣,艾文慈成了一個身高丈二,獰惡白衣無常的響馬戴餘孽,武藝駭人聽聞,人見人怕的神秘奇人。
正確的訊息當然也在江湖上流傳,但反而沒有謠言傳得有聲有色。
他從泰和啟程,踏著凜冽金風,問北又向北。
日前,他孑然一身,隨身剩下五六兩碎銀,唯一的金針匣也丟了。
可說身無長物。他必須及早離開江西,寧王的走狗正全力緝拿他洩憤,他必須走。本來,沙河以西入湖廣一走了之;但必須冒險北行,深入寧王的根據地南昌、那兒有一柄他迫切追尋的日精劍,他必須在南昌探聽宇內雙仙的下落。
首先,他必須弄到一筆錢。身上無錢,寸步難行.酒是英雄財是膽,沒錢逼死英雄漢,但到何處弄錢,煞費闊折。
不能偷,不能搶,而時不我留,他沒有時間留下來賺錢;怎麼辦?
人急走險,狗急跳牆、他想到吉安府那位魏三爺魏健,寧王的狗腿子賊爪牙。鐵書房三晝夜被囚。飢渴交煎他受折磨,必須獲得補償,一公二道公平交易,決不是無義之財。
他換穿了褐衫。裹了包頭,髮腳亂糟糟,衣褲破舊,臉上有用黃穗子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