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西門望點了點頭,明燈大師徐徐道:“歐敬城沒死。十年前,便是他憑藉鎮守春秋閣的便利,偷盜太昊鼓不告而別,從此了無音訊。這些年來,祝融劍派始終沒有放棄過尋找,可惜沒有絲毫收穫。為免家醜外揚,對外皆謊稱此老走火入魔而亡。”
忽聽底下樓梯聲響,西門望以為又有排教妖人闖了進來,臉上閃過一絲剽悍之色,一抄魔斧便欲往密室門口走去。
明燈大師從容說道:“不要緊,是真菜和真葷。咦,真菜像是揹著什麼?”
話音未落,滿頭大汗的真菜和真葷衝了進來,叫道:“師父,師父!”
明燈大師一眼望見伏在真菜背上的真禪,神色一緊道:“出了什麼事?”
真葷氣喘吁吁道:“醒神香送、送到了!還、還有……”一口氣接不上來,身子已往地上軟倒。
東門顰手疾眼快接住真葷,問道:“小和尚,還有什麼?”
真葷喘著粗氣道:“還有明華大師率著本門十幾位長老御劍趕至!”
明燈大師眼裡的喜色一閃而逝,仿似這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西門望從真菜背上卸下真禪,察看了會兒道:“只是幾處硬傷,不礙事。”
真菜渾身虛脫,讚道:“師父,可惜您沒能親眼看見,原來真禪師弟發起狠來,有那麼厲害!虧得他在前開道,拼命闖開一條血路。不然咱們壓根到不了神農殿。”
“是啊,”真葷也感嘆道:“他背上,腿上,肚子上,連捱了三下,一記比一記重。嘿,我都以為他不行了,誰曉得這傢伙拼得更兇,一根戒棍斷成了三截,想也不想搶過一柄長槍接著往前衝。好傢伙,到後來那些排教妖人見了他,活像見了鬼,一個勁兒往後退。”
明燈大師靜靜聽著,唇角逸出一抹笑意,輕聲道:“真禪,你做得很好。”
真禪躺在西門望懷裡頭,艱難地睜著眼睛望向師父,得意而羞澀地嘿嘿一笑。
真葷左顧右盼,詫異道:“咦,真源師弟和小夜姑娘呢?”
“我們在這裡。”楊恆由小夜攙扶著從朱櫃後轉出,看著遍體鱗傷的真禪,眼裡既有痛惜,更有一縷發自肺腑的驕傲之情。伸出手去,與真禪兩手緊握在了一起。
楊恆用力搖了搖真禪的胳膊,微笑道:“小貓發威也會變成老虎。真禪,這才是真正的你。從今往後,沒人再敢看低你!”
真禪晦暗的眼裡亮起一絲異采,開心地咧嘴笑了起來。
明燈大師問道:“真葷,你說明華大師和本門的諸位長老到了?”
真葷道:“是啊,我們剛趕到神農殿,就瞧見天上飛來十幾道五顏六色的劍光。等他們飄落下來,咱們才看清打頭的正是明華大師,後面還跟著明白、明顯十幾位師叔。跟著甦醒羽重傷逃跑的訊息也傳了開來,排教一下子亂了陣腳,我們回來報訊的路上幾乎沒遇到什麼阻擋。”
楊恆和小夜聽了這天大的喜訊,均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奇異感覺。
西門望搖搖頭道:“既然這樣,咱們也該走啦。免得撞上匡天正自討沒趣。”
明燈大師一改嬉笑神情,鄭重其事地向西門望夫婦一禮道:“西門兄,多謝!”
西門望怔了怔,意興索然地擺擺手道:“咱們兄弟,誰跟誰啊,你甭和我客套。可是沒拿到太昊鼓,回頭司馬陽那小子少不得又要羅嗦。”
明燈大師道:“西門兄,方才我們說的事情乃祝融劍派隱秘,望勿外洩。”
西門望笑道:“放心,我不是傻瓜。你當我是兄弟,才將實情相告。老子若是到處宣揚,教我將來生出的孩兒沒屁眼!”
東門顰念及被大魔尊軟禁的愛女,搖頭苦笑道:“就這一個丫頭還不夠鬧麼?”
西門望一瞪眼道:“公雞打鳴,母雞下蛋。老子一世英雄,生上十個八個,也是應該。你沒聽人說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嗎?”一對夫妻吵吵鬧鬧,逕自去了。
不一刻樓梯微響,明華大師在秋柏青的陪同下走進密室。
明華大師仔仔細細打量過明燈大師的傷情,鬆了口氣道:“還好,沒傷到元氣。”
明燈大師問道:“師兄,外面的情形如何?”
明華大師回答道:“排教已開始往山下撤退。匡掌門正組織人馬解救藥偶追殺殘敵,暫時抽不出身來。”
小夜好奇道:“明華大師,莫非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這麼快就趕到了衡山?”
明華大師含笑道:“今天清晨明鏡師兄收到牛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