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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臺上臺下一片譁然。

誰都知道,在三家掌門均已認同宋雪致無罪的情況下,宗神秀的表態與否已無關緊要。縱然他是仙林四柱本屆的盟主,是空照大師駕鶴西歸後的正道第一人,也改變不了這既定的事實。

楊恆驚喜交集,從高臺上飛身而出,奔向母親,不經意裡熱淚盈眶。

宋雪致朱唇顫抖,難以置信地看過那三隻高高舉起,決定自己命運的右手,兀自覺得身在夢中,直到聽見楊恆激動的呼喊,才確信這不是夢。她心中百感交集,轉過身子張開雙臂迎向兒子,母子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明燈大師、司馬病夫婦、真禪、西門美人、小夜、桐柏雙怪……人們滿懷喜慰地注視著這對命運多舛,飽經磨難的母子,不約而同在心底裡透過一道暖流。

“他奶奶的,老子心裡怎麼有點兒不好受?”西門望眨巴眨巴眼睛,喃喃抱怨道:“早知道就該帶兩壇酒來,喝他個稀里嘩啦。”

話音未落,面前忽然多了個酒罈子。西門望一愣,卻是真禪像變戲法似地,不知從哪裡拿出兩壇酒來,一罈遞給了他,一罈遞給了明燈大師。

明燈大師哈哈一笑,接過酒罈問道:“司馬兄,我的禁令也該解除了吧?這兩天貧僧實在忍得好辛苦。”

司馬病冷峻的臉龐上有一縷罕見的笑容,說道:“其實老朽也很想喝上兩口——嘿嘿,說實話兩口又怎麼夠?”

明燈大師笑著拍開泥封,悄然瞥向身旁的石頌霜。她靜靜坐著,一雙剪水似的眸子凝望楊恆,似喜似悲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在場中,盛霸禪呆如木雞地望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

他明白那三隻舉起的手,不止是宣告宋雪致無罪,更是對天心池一種無聲的蔑視與反抗。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獨孤與迷茫,一直以來內心深處的執著信念也在悄悄地皸裂、倒塌……

他抬起頭,看向高臺上的宗神秀——那是他如今唯一的支撐與依靠。

宗神秀冰冷的臉上依然冰冷,彷彿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時候,明水大師沉緩的嗓音說道:“宗掌門,便請你宣佈公議的結果吧。”

宗神秀平靜地站起身,說道:“楊老宮主,若說大魔尊過往犯下的種種血案,於情可恕,於理可赦。那麼身為罪魁禍首的閣下,卻於情於理均難辭其咎了。不知對於令孫方才所說的話,你有何見解?”

場外瞬間安靜了下來。

人們原本以為一場聲勢浩大的公議隨著三大掌門的表態,行將落下帷幕。哪曉得奇峰突出,宗神秀又主動向楊惟儼發難。

盛霸禪腦海中靈光一閃道:“宗師叔此計大妙!殷長空臨陣倒戈,無疑使得本門極為被動。如果繼續糾纏下去,只會大失人心陷入孤立。唯有另闢蹊徑,將矛頭指向楊老魔,才能化解眼前不利之局。”

想到這裡他掃了一眼在座的殷長空、明水大師和無極真人,滿心怨毒道:“稍後與滅照宮的戰端一起,只怕你們誰也無法再穩坐釣魚臺!”

卻見楊惟儼孤零零高踞在對面的坐席上,泰然自若道:“宗掌門這話問得好沒道理。連三歲的小孩兒都曉得,兩軍交鋒為求一勝,無所不可用其極。若說老夫利用明曇殺戮了不少正道人士,那三個月前諸位不請自來,在滅照宮中肆意燒殺,豈不更勝我百倍?”

宗神秀冷哼道:“詭譎伎倆與堂堂征討,這兩樁事豈可等而視之?楊老宮主的謬論,恕我不敢苟同。”

“好!”楊惟儼猛然拍案而起,宏聲說道:“試問宗掌門,你密下鈞令對犬子夫婦趕盡殺絕,這是堂堂征討呢,還是詭譎伎倆?”

他高大的身軀佇立在臺上神威凜凜,彷彿僅他孤身一人就足以在氣勢上,將對面高臺上百多位仙林四柱與祝融劍派的長老耆宿壓了下去。

楊惟儼不容宗神秀辯答,再次提聲質問道:“再試問宗掌門,當日你花言巧語騙得空照大師出山,與老夫決戰江上。結果空照大師為奸徒所害,老夫也遭遇閣下的截殺,險些喪命。事後又將空照大師之死栽贓嫁禍於楊某頭上,這是不是詭譎伎倆?”

盛霸禪勉強定住心神,衝著楊惟儼冷笑道:“胡說八道,含血噴人!”

“盛霸禪!”小夜從觀禮臺上站起,清聲斥道:“要不是你做賊心虛,前天夜裡又為什麼要帶人把我從客棧裡擄走?”

猛見聶隱姑如一頭黑蝙蝠般,從小夜身後掠起,飛落到觀禮臺下的蓬萊劍派人叢裡,揪起一個垂首站立的年輕男子,高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