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想了想，把焊鉗遞了過去，說道：“好吧，我就看看你在部隊裡學得怎麼樣。小欣說你技術很好，我還真有點不相信呢。部隊裡就算有機會學技術，也不如……”

他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他看到林振華用焊鉗夾著電焊絲輕輕地在工件上觸了一下，便打著了火，一串電焊火花飛濺開來，一道平整的焊縫緩緩地在焊絲下流淌出來。

“楊叔，你看看，這樣焊行不行？”林振華拿開焊絲，指著自己的作品，對楊chūn山說道。

楊chūn山伸出手指去，在還有餘溫的焊縫上來回摸了兩道，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好，好！下一次你可以拿大工的錢了。”

“這麼說，我合格了？”林振華問道，在楊chūn山面前，他可不敢像在楊欣面前那樣狂妄，不過他自己也知道，普通的電焊對於他來說實在也是沒什麼難度的。

“小華，你在部隊裡學了多長時間的電焊？”

“嗯……個把月吧。”林振華答道，這個時間是他在華青機械廠參加電焊實習的時間，不過，那段時間裡他可不止是學了這種普通的手弧焊，諸如什麼埋弧焊、氣體保護電弧焊之類的都接觸過。有些高階的電焊技術根本就不需要工人親自去拿焊鉗，而是完全由機械手進行cāo作的。

“個把月時間就能練成這個樣子，實在是不錯。”楊chūn山滿意地說道，電焊也是一項很講究經驗和悟xìng的技術，把兩塊鐵焊在一起並不困難，但要讓焊出來的焊縫如此平滑，那就需要cāo作者能夠良好地把握點焊的力度和焊絲移動的速度，個把月時間能夠練成林振華這樣的水平，的確是很不易的。

“來，剩下這幾個東西你有沒有把握，如果有把握，就全部交給你焊了。”楊chūn山興致勃勃地說道，他現在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沒問題，楊叔，你到邊上歇會吧，我一個人包圓了。”林振華說道。

021　打小偷也犯法

毛廠長陪著楊chūn山二人一起熬夜，還從家裡拿來了年糕給他們當夜宵。林振華想起妹妹小芳最喜歡吃這種鄉下的年糕，便從自己的那份裡省下了兩塊，問毛廠長要張紙包起來，準備帶回去給小芳吃。

楊chūn山估計要做一晚上的活，自然不是指一夜做到通宵。由於有了林振華幫忙，兩個人換著班做，效率更高，到凌晨一點多鐘的時候，所有的活就都幹完了。

“不錯不錯。”毛廠長逐個地檢查了一遍焊好的工件，滿意地點著頭。他在此前看到林振華代替楊chūn山燒電焊，還頗有些不放心，現在看到林振華焊出來的東西質量與楊chūn山也差不了多少，便把擔心改成了竊喜。這意味著他今天晚上付的是一個大工和一個小工的工資，但是來幹活的，卻是兩個大工。

“楊師傅，你徒弟不錯啊，快出師了吧？”毛廠長對楊chūn山恭維道。

“照這個樣子，再磨一磨，應該能夠出師了。”楊chūn山裝作平淡的樣子答道，內心卻很是高興。

“來，這是六塊錢，你收好。錢不多，不好意思啊。”

“哪裡哪裡，毛廠長每次給錢都這麼爽快，多謝了。”

“下次有事情還要再麻煩楊師傅哈。”

“不麻煩，不麻煩，有事你儘管說話就是了。”

楊chūn山打著哈哈告別毛廠長，和林振華一起騎上車返回漢華廠。剛剛騎離小港公社的範圍，楊chūn山就從兜裡拿出了兩張票子塞到林振華的手上。

“小華，這是你這份。”楊chūn山說道，其實，這錢等回去以後再分也是可以的，但楊chūn山是第一次帶林振華出來幹活，所以不想讓林振華心存疑慮。

“謝謝楊叔。”林振華接過錢，藉著月光看了一眼，發現其中有一張是一塊的，另一張卻是兩塊的，他趕緊說道：“楊叔，你拿錯了，這張是兩塊的。”

“沒錯，沒錯，我們兩個人六塊錢，一人三塊，正好。”楊chūn山說道。

“楊叔，我是小工，該拿兩塊的。”

“你不是小工了，今天晚上你做的事情，不比我少，可以算一個大工了。咱們兩個人一樣就好了。”

“不行不行。”林振華硬是把一塊錢塞回了楊chūn山的口袋裡，“楊叔，你帶我出來做事就是給我機會了，我哪能再多拿錢。”

“哎，你這個孩子。算了，等禮拜天的時候，讓你魏阿姨做幾個菜，你帶上小芳來家裡吃飯吧。”楊chūn山選擇了一個折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