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人聽了一愣。固原知州陸澄源吃驚地道:“何參議,下官已在酒樓裡訂好酒席了。”
那位總督府的官員,也就是何參議斜了陸知州一眼,鼻孔朝天地道:“這是總督大人的命令。諸位大人,散了吧”
圍在總督府裡的官員,便私下議論一陣,相繼散去。
許梁並沒有急著走,他的臉色有些難看御獸靈仙。旁人或許沒有察覺,但陸知州和孫元化便轉眼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委。
許梁是正四品平涼知府,他親自陪著徐侍郎和洪巡撫來到總督衙門,這種事情,楊總督不可能不知道。
先前徐光啟要拜見楊總督,楊總督沒有叫上許梁,還可以用楊總督要與徐侍郎談公事來推拖。
然而,連晚宴都沒有邀請許梁的意思,這就說不通了。因為,許梁不但是平涼府的知府,本身也是朝中正四品的高官,其品秩比之從三品的禮部左侍郎和從二品的陝西巡撫並不差多少。乃至於楊鶴的正二品三邊總督,許梁嚴格算起來,也就差了四級。
如此公眾場合,楊總督居然對許梁視而不見。那便是故意的輕視了。
想通了這一點的陸知州和孫郎中,臉色便很尷尬。
陸知州小心地看著許梁鐵青的臉色,擔心地問道:“府臺?”
許梁深吸了幾口氣。緩緩轉身,看向陸知州。咬著牙根問道:“澄源,你那預定的酒席,既然總督大人沒空品嚐,便乾脆便宜了本官了吧。把萬文山一塊叫上,咱們自己好好吃喝一頓。”
陸知州愕然,很快反應過來,拱手道:“正該如此。”
許梁冷哼一聲,問孫無化道:“孫兄。一道前去?”
孫元化朝總督府二堂裡面看了一眼,為難地道:“那個,許兄,我還是免了吧,恩師在裡面,我在這守著,安心點。”
許梁道:“隨你。”
又朝陸知州道:“咱們走。”
當晚的酒席,許梁把萬文山也叫了過去,當著陸知州的面,將清查聞香教的事情落實下來。由於到場的都是許梁一系的人馬。大家盡興而歸。
次日天一亮,許梁便著人給孫元化遞了個話,便打道回平涼府了。
楊總督不待見許梁。許梁還不想侍候了!
徐光啟來陝西,巡查楊總督招撫民軍原本就是個幌子,他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考察梁軍的飛鷹炮。
於是,徐光啟在三邊總督府裡草草地過問了招撫民軍事情,次日便打算返回平涼府。他與洪巡撫在總督府門外匯合,再找許梁,卻沒找見。
孫元化上前,小聲說道:“恩師,許大人今日一早便返回平涼了。他臨走前給學生帶了句話。咱們到了平涼之後,徑直去平涼城東郊的東大營。在那裡看飛鷹炮發炮。”
徐光啟微微一愣,緩緩點頭。與洪巡撫拜別了楊總督,便也啟程回平涼。出了固原州,徐光啟便問洪巡撫道:“洪大人,咱們這位楊總督,似乎對許大人有很深的成見哪?”
洪巡撫便想到昨晚的晚宴,徐光啟見座上沒有許梁,還特意說了一句:“平涼知府許大人也到了固原,怎麼沒見著許大人?”
而當時三邊總督楊鶴臉色微變,卻不答話。
楊總督對許梁的不待見,洪巡撫也想了很久,才想通原因。洪巡撫沉吟著說道:“楊總督是京師下派來的人,而國忠是從底層一步步升起來的人,兩人的政治見地,略有不同。楊總督對西北民軍的處理方針是招撫為主,剿滅為輔。而不久前,許梁組織了四萬官軍對民軍首領高子林,高迎祥一系進行剿殺,這場剿殺,據說楊總督是不太贊同的……”
話不用說得太透,洪巡撫說了這件事,徐侍郎便隱約明白了。徐侍郎慨嘆道:“唉,其實楊總督的招撫徵策,實施至今,也沒什麼太大的進展。朝庭國庫空虛,連自己的正規軍隊都常常欠餉,即便把西北地面上十幾二十萬的民軍都順利招安了,楊總督該怎麼安置這些人?”
洪巡撫也是一臉憂色,道:“其實招安之計,本官也不甚贊同一線仙機最新章節。百姓作亂,動搖國本,招安什麼的都不是長久之計,鎮壓清剿,才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只是,這事是當今聖上首肯的,咱們這些地方官員,也只有硬著頭皮執行。”
徐光啟也跟著嘆氣,目光望向平涼城方向,道:“先不管這些了,馬上就到平涼城了,本官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親眼見識一下飛鷹炮的威力了。”
平涼城東郊的東大營,如今成了梁軍的大本營。平涼遊擊軍營,平涼總兵營,以及梁軍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