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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部分

形神俱滅才能令人心安。為保中土儘快統一,天下蒼生不再受苦受難,她決定捨棄自己的道行,甚至永世無法逃脫輪迴轉世的苦海迴圈。 元越澤低沉柔和的聲音突然響起,嘆道:“既身陷苦海,方外人還不是局內人,誰能倖免?”

開口同時,他雙眼驀地睜開,暴出強烈至令人膽顫心寒的異芒,抬掌迎上。 親眼看著他由生入死,再由死復生,即便是梵清惠的修為,亦要大吃一驚。 無論是靜齋心法,又或禪宗的禪功,都是不講殺戮,以“靜、守、虛、無”為主,梵清惠本就是勉強提起的殺意立告瓦解,收掌後撤。 事實上自覺到元神要出體時,他立刻收回心神,再沒多看死關法一眼,裝出剛才的模樣。只為看看梵清惠是否真的連他的“屍體”都不放過。 這下梵清惠真的惹火了他。 收掌準備調息兩口氣再處置梵清惠時,他才覺梵清惠已將面前的石桌托起轉了一圈,出“軋軋”的聲音。 元越澤立覺不妥,怎奈剛剛裝死的“後遺症”未完全清除,想勉強起身時,梵清惠回過頭來,又拍出兩掌。 元越澤大怒,還未等他還手,突然感覺自己和撲出來的梵清惠,以及整座石樓都在好似在失重中左搖右晃,向下墜落。 梵清惠終於擊中元越澤胸口,卻被他死死箍住雙臂,緊摟香軟的身體。 二人頓成滾地葫蘆。 數息後,“隆!”

的一聲巨響,不知掉在了什麼地方。 周遭一片漆黑。 元越澤已恢復許多,鬆開依舊不老實,連踢帶咬的靜齋齋主,轉手取出一顆明珠,將周圍照亮。 石屋異常堅固,雖有損傷,卻也不嚴重。 元越澤望向衣衫不整地閉目坐在一旁的梵清惠,不怒反笑道:“齋主可否給我一個解釋?”

梵清惠沒有睜開雙眼,平靜地道:“魔頭,這裡是地下近二十丈處,周圍盡是岩石。任你本事通天,在死之前也休想逃出去。”

接著面色泛紅,隨又轉白,白又轉紅,次數愈來愈頻密,形相詭異。 為免元越澤逃出石屋,她出手脫住對方,現在終於將其困死了,她自覺功德圓滿,聯想到對方的膽大妄為,為免受辱,她第一時間選擇自絕。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元越澤雙眼殺機大盛,直撲過去,死扣住她的雙肩,制住她的穴道,渡氣延緩她的生機流逝,怒喝道:“***,我從未要滅你佛門,你倒一心想害死老子,現在又想散功自絕!我怎會遂了你的願?”

說著話時,他猛抓上這玄門領袖的豐…滿胸…脯,一把將其外袍撕裂,迅將其剝了個精光,按到剛取出的長坐墊上。 這玄門領袖也是個媚惑眾生的主兒,無論相貌身段,還是冰肌玉膚,絲毫不輸從前的祝玉妍,就是那光頭有點彆扭。 梵清惠面容開始緩緩老化,艱難地睜開神光漸逝的雙眼,玉容上的詭異色彩突然消失,繼而泛起聖潔的彩澤,露出極為人性化的笑意,柔弱無力卻又無動於衷地道:“魔頭,你騙得了天下人,騙不了自己的心!”

接著又閉上雙眼,低聲自吟道:“禾山普化忽顛狂,打鼓搖鈴戲一場。劫火洞然宜煮茗,嵐風大作好乘涼。四蛇同篋看他弄,二鼠侵藤不自量。滄海月明何處去,廣寒金殿白銀床……呀!”

她所吟誦的小詩可是中唐龐居士的作品,是從以前元越澤送給師妃暄的一本書中讀到的:《涅盤經》對生命無常的描述,有著名的篋蛇喻,龐居士參透無常之理,始作此詩。 禾山四打鼓,普化搖鈴鐸,都是遊戲人生的絕佳表徵。對於參透生死之人,劫火熊熊燃燒之時,正好從容煮茗;嵐風摧山毀嶽之際,恰宜快意乘涼。雖然四大毒蛇為害著蘆葦般脆弱的人身,自己卻然於之外,好象在觀看與自己毫無干係的一齣戲劇;縱使日月二鼠侵蝕著生命的枯藤,自己已蟬蛻皮囊,宛然是在欣賞大化遷衍的一軸畫卷。當灰飛煙滅之時,晶瑩自性與宇宙法性合而為一,即可飛昇月殿,高臥銀床。 她看出元越澤瘋了,在死前都不準備放過她,於是開始守心誦佛:眼前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的空幻,身體不過是臭皮囊而已 元越澤沒有絲毫停頓地,根本沒有半點準備,又是處…子之身的梵清惠哪受得了?整個人都好象要裂開了一樣痛苦,忍不住緊蹙黛眉,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清淚汩汩流出。她下意識地想退避開,怎奈渾身都被對方制住。 強烈得分不清痛苦還是舒爽的感覺襲上大腦,梵清惠雖被刺激得面色潮…紅,呼吸轉急,卻依舊以數十年的修為強守靈臺,睜開鳳目緊盯著元越澤,面帶微笑,口裡緩緩地頌經道:“凡夫愚人所計我者,或言大如拇指,或如芥子,或如微塵,如來說我悉不如是,是故說言,諸法無我實非無我……”

元越澤雖然可靠渡氣維持她的生機,但她的老化卻沒有停歇,眼角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