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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來不久就有人來訪文璞,開口就道:“張兄,御史上本彈劾你,老師讓我來告訴你一聲早做準備。”

這老師自然不是書院老師也不是柳學士,而是本次會試的大主考,當朝戶部尚書大人。會試一結束,新科進士們就去拜見了老師,本以為他門生眾多,沒想到會來通知文璞早做準備。文璞不由起身對來報信的人連連行禮:“多謝年兄和老師,只是為何要彈劾我?”

一個新科進士,看在別人眼裡是金貴的,但在朝臣眼裡不過如此,來報信的人眉頭緊皺:“說是你為人忤逆不孝,怎可高居廟堂,連老師都有了罪名。”

51、艱難 。。。

忤逆不孝,文璞有些想笑,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那個人竟從沒把自己當做親兒子看待,不過是一個欲除之而後快的仇人。來報信的人並不知道文璞和楚家的恩怨,只是皺眉道:“張兄,在下記得你的母親已經去世,你是由你的義姐養大的,這忤逆不孝忤逆的又是何人?”

見文璞沒有說話,報信的人遲疑一下就有些自嘲地笑了:“這定是張兄家事,在下唐突了。”文璞擺一擺手:“老師那裡,要不要小弟再去一趟。”來人搖頭:“這是多事時候,老師只叮囑你千萬小心,多加應對。”

兩人又談幾句,文璞送了這人出去,回到房裡就皺眉思索,這事該做何解?“我聽說你有客人來,還吩咐榛子去多買些菜蔬,怎麼客人不見?”玉翠的聲音響起,文璞站起身,玉翠一眼就看出他面色不對:“怎麼了?”

文璞按下心中的洶湧,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麼和玉翠開口,就算經過了那麼多的事,文璞心裡還是抱了那麼一絲絲的希望,那畢竟是自己親生的父親,方才一直忍著的淚從文璞眼裡流下來。

這讓玉翠著實有些慌,急忙扶住他:“到底怎麼了?”文璞的聲音有些破碎:“忤逆不孝,他竟讓人彈劾我,真的是要逼我走投無路,姐姐,他對我竟沒有一絲憐惜。”

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實了嗎?玉翠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拍著文璞的肩,這次,楚明叡是徹底把最後一絲父子之情都斷掉了,這樣也好,不讓自己這邊先出手,免得文璞背一個不孝的名聲。

過了許久文璞才抬起頭,眼裡已經沒有那種絕望,而是重新燃起的鬥志:“姐姐,他這樣做了,我對他再無半點留戀之心,他能尋人彈劾我,我也能上表申訴母親的冤屈。”

這步跨出去就不能再回頭,雖然玉翠一直等著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但聽到文璞這樣說的時候玉翠還是輕聲道:“文璞,我和你說過,要這樣做,揹負的就是天下人的責罵,你預備好了嗎?”

文璞已經在磨墨了,聽到玉翠的聲音抬起頭,語氣堅定目光明亮:“姐姐,你說過,做人要恩怨分明,他雖是我親生父親卻更是逼死我母親的仇人,先報仇,後報恩,這也是人之常情。”

玉翠眼裡有笑意浮現,為瑞娘翻案,要的就是文璞的心甘情願而不是自己的勸說,文璞已經提筆往紙上開始寫了。平日文璞筆頭很快,今日文璞慢了很多,一句話,一個字都苦苦思索,玉翠沒有打擾他,只是換茶遞點心進去。

從太陽高掛空中到掌燈時分,文璞都沒離開屋子一步,當最後一個字寫完的時候,文璞把筆放了下來,拿起這張紙開始讀起來,越讀越覺得心酸,自己的娘竟吃了這麼多的苦,就算是死後都沒有被正名。自己這個做兒子的,竟對逼死她的人還有那麼一絲牽掛。

文璞把紙放到一邊,頭埋在桌上就哭起來,玉翠正好進來看他,見他埋在桌上哭,拿起旁邊文璞寫的,自己一句句讀下去,不僅也覺得心酸,母親死在父親手裡,這是天下做兒女的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而更難的,這個做孃的在死後還不得正名。

玉翠輕輕嘆氣,提起筆道:“你寫的確有長進,不過讓人只感覺到心酸是不行的。”文璞疑惑地抬起頭,玉翠勾掉了兩句,又重新寫了兩句:“陛下不是平凡人,除了動情還要讓陛下知道你想說的話,不是隻心酸,然後哭一場就完了。”

文璞瞭然點頭,伸頭過去看玉翠改的那兩句:臣母何辜?原配被誣外室,臣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只願母在九泉之下再無冤屈。文璞的手緊緊捏著這張紙,幾乎把這紙都捏碎。玉翠把他的手掰開:“這表,還要託人遞上去才是,只是柳學士那裡已經麻煩良多,秦夫人又?”

隨意遞上去,這奏摺能不能到皇帝面前都不知道。文璞的眉頭皺了又皺:“明日我就去求見老師,請他代為傳遞。”怕只怕這位老師也敵不過相府的勢力。玉翠覺得這個辦法也不大好,皺著眉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