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阿徹巴爾德,別被表面現象所迷惑……即使他們表現出最誠摯的友誼,也並不等於他們之間沒有進行殊死的決鬥……這兩個人都是‘賭徒’,如果他們已經開始了決鬥,他們就會把爭鬥堅持到底……什麼樣的結局都有可能!您還記得他們的惡作劇嗎?媒體和公眾都毫不猶豫地落入他們的陷阱!請您時時回想戈登·米勒爵士所設計的可怕劇情,還有多納德·閏桑姆那令人瞠目結舌的即興發揮能力……”
“一個車和一個馬……我把我的馬放到這個位置上就能控制住他的棋子……沒問題,沒有看到什麼陷阱……好了,就這麼辦……好了,圖威斯特,你已經走投無路了,看您怎麼辦!……他在幹什麼?將我的軍!他現在只剩下三個棋子,卻能夠……”
“……所以要用最模稜兩可的方式來暗示……絕不能讓他們從我們的話語中猜到我們的底細。別讓他們起疑心,要適可而止……最重要的是觀察他們的反應,但是要用最謹慎的方式,要非常謹慎……我們必須表現得非常自然,您要表明我們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巧合,我們遇到他們也是巧合,我們……”
“保持冷靜,保持冷靜……按照邏輯來分析棋局。有三種脫身的方法,而且只有三種。第一種……不行,我會輸的。第二種方法也不可取。只剩下……這也不行,下一步他就會把我將死了!”
一個莊重而響亮的聲音把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從腦力對決中解放了出來。
“晚上好,先生們。真巧啊!”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抬起了頭。
“戈登·米勒爵士……”警官結結巴巴地說,“確實夠巧的……真是巧得難以置信!”
著名的劇作家給人一種冷靜而有力的感覺。戈登·米勒身材健壯,他的裁縫手藝很出色,穿著有一種年輕人的風度。他手上有一個閃閃發亮的、刻有姓氏首字母的金戒指,背心上掛著一條同樣質地的懷錶鏈子。他五官端正,既沒有飽經風霜的痕跡,也不像經常熬夜的樣子。他的臉上是一個誠摯的微笑,露出一口完美的牙齒。他有一頭濃密的黑髮,裡面找不到一根灰髮。他的眼神活躍、帶著笑意,像墨玉一樣閃閃發亮,能夠輕易地贏得對方的好感。
“您到這裡來肯定是要追捕罪犯……”他用知情人的口氣開著玩笑。
赫斯特警官立刻大笑了起來。
“當然不是!我們只是碰巧……(圖威斯特博士輕輕地清了一下嗓子。)準備……沒什麼大事。戈登爵士,您和我們喝一杯好嗎?”警官猛地一揮手,把棋盤上的棋子都碰倒了。
“榮幸之至。我很少有機會和如此傑出的偵探碰杯……在與您愉快共飲的同時,我也很想從中獲益——您能夠向我介紹一些關於案件的回憶。我現在正缺乏靈感……”
“怎麼可能?”圖威斯特博士用調皮的語氣說,“我想到了您的最後一個劇本……裡面的素材足夠寫三本或者四本小說。”
戈登·米勒打了一個響指,向酒吧的服務員示意。然後他說:
“真的是這樣,現在我的腦子裡空空如也……”
“順便問一句,您的朋友多納德·閏桑姆最近怎麼樣?”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漫不經心地問,“我上次看到他還是……”
“他很快就會出現的,我們有一筆賬要算……”
“一筆賬要算?”警官吃驚地重複著。他立刻感覺到有人在輕輕地踩他的腳。
戈登·米勒爵士從煙盒裡抽出了一根香菸,慢悠悠地點燃香菸,然後回答說:
“沒錯,我們每個星期都會進行決鬥……他……警官先生?您不舒服嗎?”
“嗯?怎麼了?沒事,我很好……我正在想……別管我,戈登爵士,請繼續說。”
“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對,我剛才在說擲飛鏢的遊戲。上個星期我慘敗了一回,多納德·閏桑姆必須給我報復的機會……正好,我想到了一個主意,我們可以四個人一起進行競賽!”
“先生們,你們在舉行關於犯罪的研討會嗎?晚上好,圖威斯特博士,晚上好,警官先生……請允許我猜測一下您在這裡出現的原因:戈登缺乏靈感了,所以他向您求援……”
“說得對極了。”劇作家一邊說一邊轉過身,看著剛剛走進來的多納德·閏桑姆,“不過,如果是我,就不會滿不在乎……因為在我的劇本當中,我親愛的朋友,你會倒大黴的!”
名演員笑了起來,然後也坐了下來。他有一頭金髮,棕色的面板,迷人的臉龐,而且笑起來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