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根菸鬥,思索著。
“我的朋友,您現在有什麼想法?”
阿徹巴爾德·赫斯特深深地嘆了口氣。
“我認為,現在可以接受一個事實:彼得·摩爾昨晚試圖偷竊僱主的財產。”
“那麼他所敘述的那個離奇的故事,您覺得有什麼用意?”
“我有一個很粗略的想法。圖威斯特,您可以想一下,這個故事的主要意思是什麼?當他離開的時候,我們的最強烈的感受是什麼?我可以用一兩句話概括:有人在醞釀一樁謀殺案,兇手要麼是戈登·米勒爵士,要麼是多納德·閏桑姆,而且彼得·摩爾肯定知道我們認識這兩個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彼得·摩爾希望我們向那兩個人轉敘他的故事,不管是用直接的還是間接的方式……”
“沒錯。當然了,他表面上說讓我們保守秘密,但是這根本就是一個幌子。如果他採取相反的態度就會引起我們的懷疑。我們可以花點兒時間研究一下隨後的形勢:如果戈登·米勒爵士或者多納德·閏桑姆真的打算除掉某個人,當我們聽到訊息之後,‘兇手’就應該知難而退。因此,我們可以把彼得·摩爾的這個舉動看做一種防範措施,一種阻止死亡的保險……而彼得·摩爾本人就是這份保險的受益人。”
“換句話說,他心存恐懼——認為兩個人當中的一個,或者是兩個人都想要謀害他,彼得·摩爾想要用這種方式來阻止和防範他們的企圖……您能夠想到什麼謀殺的動機嗎?”
“我們現在只能進行猜測……不過,我認為其中很有可能涉及敲詐。”
“和戴維德·柯亨遇害相關?”
“有可能。”
“嗯,不無道理……問題是,他也被謀殺了……被戈登爵士開槍打死了。您認為戈登爵士上演了一出好戲,其中包括利用正當防衛來謀殺他的秘書?但是請不要忘記一點:戈登·米勒應該已經猜到我們聽說了決鬥的事情。說實在的,這很難讓人信服……”
“如果我們假定彼得·摩爾是一個敲詐犯,是一個無賴,我們也就可以認定他會毫不遲疑地到僱主家人室盜竊。那麼,他被戈登·米勒爵士撞見,然後被槍殺都是巧合……”
“簡而言之,您完全地排除了誓死決鬥的假定?”
“是這樣的。”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淺淺地一笑,“想想看,我們曾經對於決鬥的故事深信不疑!”
有人在門上敲了兩下,布瑞格斯警官走了進來。
“好了,請您和盤托出吧。”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用這句話來迎接布瑞格斯,“我猜您來找我不是為了欣賞我動人的眼睛。”
對於阿徹巴爾德的話,布瑞格斯警官置若罔聞。他坐在了一把椅子裡,臉上洋溢著慣常的笑容。
“我要先宣告,今天沒有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事情。”布瑞格斯說道,“不過,我的情報看來能夠證明彼得·摩爾的故事是虛構出來的。我的一個朋友的妻子很熟悉安娜·米勒,根據她的判斷,安娜·米勒應該沒有情人。她自認為和安娜的交情很深,如果安娜真的有什麼秘密的戀情,她應該有所察覺。戈登爵士的妻子正直、誠實、忠誠,因此我朋友的妻子認為安娜幹不出不忠的行為。安娜曾經向她提起過多納德·閏桑姆;對於安娜來說,那位演員是一個朋友,一個非常好的朋友,但是僅此而已。如果安娜和多納德·閏桑姆之間真的存在戀情,我朋友的妻子遲早會察覺的。這是女人的直覺……”
“很好。”阿徹巴爾德·赫斯特警官嘆了口氣,“我明白您的意思。真見鬼,我們當時像小孩子一樣輕信了他的謊話,居然從未起疑心!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布瑞格斯警官平靜地點燃了一支雪茄,然後說:
“根據同一訊息來源,安娜在遇難前的幾個星期裡身體狀況不佳。米勒夫人意志消沉、非常疲乏,幾乎陷入了神經衰弱,但是我朋友的妻子不瞭解導致安娜陷入這種狀態的原因。”
“那麼說,她淹死在大海里很可能是自殺行為?”
“很有可能。還有,出事的那天,一位證人也在赫爾灣海灘上,他的證詞確認了自殺的假定。向我介紹案情的警員曾經提到過這位證人的說法,但是我當時沒有在意。安娜·米勒剛剛到達海灘的時候,那位證人立刻就注意到了她臉上的表情。她就像是一個被黑暗壓垮的人,痛苦而沮喪。那位證人看到安娜朝著遠處的礁石游去,而且他注意到安娜的游泳技術並不出色。他很擔心。可是,唉!當安娜跳進海浪的時候,那位證人沒有朝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