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來。”
男人聲音不大,響在靜謐的夜裡帶著微微一絲啞,卻也帶著讓人不得拒絕的霸道。
鬱墨夜真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大罪壓身,連反抗都不得。
輕輕攥了手心,她正欲轉身,許是見她半天未動,男人直接大手落在她的腰上,將她的身子一扳,讓她側過身來。
於是,兩人就變成了面對面側身而躺的姿勢。
而且,不知是不是防止她又躺回去,男人將她扳過來之後,落在她腰上的大手並沒有收走,而是繼續扣在那裡。
這姿勢,這姿勢……
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鬱墨夜瞬間就覺得耳根發熱、心跳突突,連帶著呼吸都呼吸都不過來。
明明穿著厚厚的衣衫,卻還是覺得落在腰上的那隻大手就像是高溫的烙鐵一般火熱滾燙,燙得她身子都抑制不住地微微薄顫起來。
不敢看他的眼睛,因為真的很近,近到呼吸可聞,近到似乎只要他一低頭,就能親到她的額。
她反正睡得比他低,目光就乾脆落在他胸口的位置。
“方才說到哪裡了?”男人的聲音響在頭頂。
鬱墨夜怔怔回神,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
“哦,我是準備說,蕭震的母親在走廊最盡頭的那間廂房裡,似乎是在病著,聽母子兩人的對話,感覺蕭震應該是個孝子。”
“所以呢?”
暈,又是這句。
“所以,或許蕭震並不是傳聞中那樣的壞人,一直覺得,一個心孝的男人,應該不會壞到哪裡去。”
男人輕嗤:“人心險惡,你又懂得幾分?”
對男人忽然轉冷的語氣,鬱墨夜也不在意。
他說得也的確如此。
這世上,最讓人看不透的,便是人心。
“嗯,所以,我才說‘或許’,我也只是這樣覺得而已,而且從今日的兩次正面交往看下來,他雖是草莽出身,卻全身上下無一絲匪氣和痞氣,相反,卻是禮數週全,對下面的人也甚是愛護,還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猛地感覺到腰上一重,男人落在那裡的大手驟然用力將她往上一扣,她驚呼一聲,直直撞進她的懷裡。
慌亂抬眸,就看到男人垂目凝著她。
“你這是在替一個將你我關在柴房裡的人說話嗎?”
一字一頓,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眼睫上,明明那麼燙,鬱墨夜卻明顯感覺到了寒氣。
她怔了怔。
不明白他突然而來的怒氣是何意。
她哪裡是在替蕭震說話?
“我只是在說自己的感覺。”
窩在他的懷裡,她鼻音濃重甕聲甕氣。
“你的感覺有幾次是對的?”男人低頭問她。
鬱墨夜竟無言以對。
好吧,那就不說。
“皇兄能不能……放開我一點點?”
這樣被他扣在懷裡,她要多不舒服,有多不舒服。
所幸男人並沒有強制,當即便鬆手放開了她。
鬱墨夜忙不迭朝邊上挪了挪。
並且假裝睏意來了,閉上了眼睛。
男人也不再說話。
柴房裡再度靜了下來。
鬱墨夜以為自己肯定會假寐一宿到天亮。
誰知,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真的睡了過去。
男人卻是醒著。
垂目看著她,看著她睡得安穩的睡顏。
大概是他們所躺的這個地方地勢有些傾斜,腳的那方有些高,頭的這邊反而有些低,又加上沒有枕頭,鬱墨夜竟打起了小呼嚕。
男人蹙眉,抬手伸向她小巧的鼻樑,想將她捏醒,卻在快要落下的時候又頓住,收了回來。
又躺了一會兒之後,他一手輕輕托起她的頭,將另一手臂伸到她的頭下,讓她枕著。
呼嚕聲止了。
鬱墨夜嘴裡嘀咕夢囈了一聲什麼,朝他懷裡偎過來,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便不動了。
一直沒有醒來。
男人低頭看著她。
冬日的夜又靜又冷。
男人緩緩伸出另一隻手臂,將她輕輕擁住。………題外話………今天持續加更哈,還有一更,只是老樣子,又會是十一點以後,孩紙們明天看哈,麼麼噠~~~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