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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熔爐為她取暖,只怕她已染上風寒大病一場。

殷梨亭呆頭呆腦地接過外衣,見程小姐向他斂衽一禮後漸行漸遠,忽然把心一橫又快步追上前,攔住她道:“程小姐,這樁親事、這樁親事……我是願意的。你……”他紅著臉低下頭扯下懸在腰間的一枚玉佩遞過去,輕聲道,“這枚玉佩原是我十八歲時師父送我的生辰之禮,這些年來我無一日離身……”

程小姐心口猶如裝了一隻小兔般撲撲亂跳,許久才低聲道:“我的閨名,叫媛媛。”她緩緩伸手去接那枚玉佩,殷梨亭卻仍傻乎乎地不鬆手,只笑望著她,輕聲而甜蜜地重複著:“媛媛、媛媛……”程小姐面上微紅,此刻風清日麗一碧如洗,美人如玉君子爾雅,足可銘記一生。她忽而想起了幼時讀過的一首詩:

春日遊,妾擬將身嫁與,杏花吹滿頭。一生休。

陌上誰家年少,縱被無情棄,足風流。不能羞。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寧君姑娘的地雷!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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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39 章 武當鐵算盤

春去秋來轉眼六年過去;正如陸岷當年所料,如今武當庶務俱由弱冠之年的宋青書一手打理;宋遠橋這個代掌門雖仍掛著名,實際卻是早已脫身而出不多過問。這六年來,黃河一帶年年氾濫元廷又無所作為,如今託庇在武當派門下生存的各地災民流民已達三十萬之數,鄂中一地早已無力容納,武當的勢力範圍順理成章地延伸至湖南。這三十萬百姓有的為武當佃戶、有的在武當買下的茶園內種茶、有的向武當借貸行商;便是住地治安亦由武當負責傳授粗淺武學,使其組織隊伍自保。勢到如今;武當派在鄂湘兩地儼然已成一方割據;人強馬壯威名赫赫。而武當門下其十抽一的徵糧規矩至今不變;對託庇武當門下的茶農與商戶亦是一般善待。兩年前;殷梨亭與程小姐盟定終生,程父又廣邀儒林舊友前來武當為幼童講學。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亂世之秋,百姓已視武當為人間樂土,至於武當張真人更是上天派來救濟眾生的神仙人物。

這一年是元順帝至正十八年。清明過後,宋青書與殷梨亭二人帶著一匣自峽州茶園剛採摘下來的春茶快馬趕去大都拜會茶商陸舫德。陸舫德年約四旬生得白胖肥碩,原在杭州經營茶園,時來運轉遠房堂妹被元廷的七王爺瞧上了,成了極受寵愛的 第 039 章 ,宋青書不禁沉下臉來。“那些元人懂什麼品茶?小江園賣給他們也不過是牛嚼牡丹!”他慢慢收緊五指緊緊拽住韁繩,無比冷酷地道:“元人貪圖享樂奢靡無度,他們已然失盡血勇再失了金銀,我看他們拿什麼再佔著我們漢人的河山不肯走!”

殷梨亭聞言只是輕嘆一聲,青書與元人買賣的苦心只怕最終只能招來更多詬病,比如他的“鐵算盤”之名。而他這些年安頓百姓、支援紅巾軍,又有幾人知曉?殷梨亭自長成行走江湖便無一日不夢想著驅除韃虜,東奔西走幾十年,直到青書因年少好勝決意憑一己之力接下安頓黃河災民的擔子,大夥才終於看到了一點希望。這些年武當上下一路摸索跌跌撞撞地走到今日,之所以能容忍青書借武當之名在外行商、能容忍青書“鐵算盤”的罵名,便是因為大夥不想失去了這點希望。無論是師父還是青書,或者武當派的每一個人,都明白武當派的武學傳承、武當派的清譽,比起天下百姓、比起漢家血脈,實在不值一提。宋青書卻並不在意將來有人知曉他與元人做買賣是何看法,他更關心的是他這一路行來頗為引人注意,不由皺眉道:“六叔,我們還是先找家客棧歇息一晚,待我換了這身衣服!”

殷梨亭不禁失笑,宋青書生平一大恨便是他生地太豔,若非平日裡穿著素淡黑沉,簡直可以直接登臺唱戲。而此行是要代表武當行商,見的又是先敬羅衣後敬人的陸舫德,宋青書未免陸舫德狗眼看人低,也不得不好好制了幾身新衣出來見人。如今他這般紈絝子弟鮮衣怒馬的模樣,又怎能不引人側目?殷梨亭清清喉嚨強壓著笑意,言道:“且忍一忍吧!”為賑濟災民,武當行商三年才開始略有盈餘。那時宋青書每日過手的銀錢已有十萬之數,與官府商人交際又難免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大師哥一度很憂心他是否會被這富貴迷了眼,不想青書對自己竟是分外嚴苛。除非是與人商談買賣所需,否則他平日的用度定與武當門下弟子一般無二。更有甚者,比如武當自種的好茶小江園,師父、他與師兄弟們,便是媛媛和岳父還有陸管事都試過了,青書卻絕不肯入口。“青書,你律己甚嚴可也不必非得……”

“六叔,我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