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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上又怎會帶著別的?翻找半天終究一無所獲,殷梨亭不禁頹然坐倒。至於程小姐,早在莫聲谷與宋青書走後不久便已自行尋了一處避風的位置安坐下來。殷梨亭呆坐一陣又緩緩回神,見程小姐被凍地臉色發白環臂緊抱著雙肩,連忙走上前問道:“你冷嗎?我、我把衣服借你。”

“不要,你也冷。”程小姐輕輕搖頭。

“不,我不怕冷!”殷梨亭急忙應了一句,解下外衣披在程小姐肩頭,自己只著一件中衣立在程小姐面前為她擋住山風。

程小姐仰起頭呆望了殷梨亭許久,這才伸手拉了拉肩頭的衣服輕聲道:“多謝。”

殷梨亭凝視著程小姐沉默又沉默,最終緩緩開口道:“我與紀姑娘……早有婚約,一心當她是自己的未婚妻子,並無他念。峨嵋派門風嚴謹,是以定親多年也只透過兩封書信,且是峨嵋派掌門滅絕師太致信師父令紀姑娘執筆。唯一收到的一封她給我的信,卻是退親書。若說不恨她背棄婚約移情他人,那是笑談。只是紀姑娘如今斯人已去,便是有什麼情仇難解也該放下。我本是孤兒,在襁褓之中被師父抱回師門撫養長大。師門便是我的家,師兄弟便是我的手足。師兄們個個才幹過人,七弟也是英武不凡。便是青書,自幼當是武當未來掌門般教養長大,同樣比我能幹百倍。這些年行走江湖,為的便是不想堂堂男兒再託庇於師門羽翼之下不知世事。有幸遇到令尊與小姐,見識民生艱難領悟行俠任重,原是我的福分。程先生與小姐不愛私名、不重錢財、救世濟民,殷某心中感佩、仰慕。我對程小姐、對小姐……”他語音愈輕,漸漸悄不可聞。“手也牽過了、抱也抱過了,還曾同乘一騎……”

程小姐面頰滾燙,卻又忍不住抬頭去看殷梨亭。只見他亦是滿面通紅,眼眸溼漉漉的,那純真羞怯的模樣彷彿在說:已經這樣了,你想不負責嗎?程小姐哀嘆一聲,想她美貌如花*幹練,視世間男子為蠢物厭物。哪知天意弄人,竟是敗給這隻呆頭鵝!

待殷梨亭與程小姐二人被人發現救出已是第二日清晨,孤男寡女在荒山野嶺相處一夜,被救起時程小姐身上甚至還披著殷梨亭的外衣。程立言見女兒一身狼狽、殷梨亭亦是垂頭喪氣,更是氣沖牛斗,何止怒髮衝冠簡直連鬍子都翹了起來,指著殷梨亭破口大罵:“淫//賊!無恥!趁人之危!”

殷梨亭不敢回嘴,被程立言罵一句便如受驚的鵪鶉一般微微一縮,雙腳偏又牢牢站定了不退一步,一副認打認罰的乖巧模樣。對著這樣的一個麵糰程立言哪裡還氣地起來,手指一轉又指向上座的張三丰,一陣心虛,再一轉指向他下首的宋遠橋。“你們武當派教的好徒弟!”

宋青書急忙上前一步擋在宋遠橋身前,賠笑道:“程叔嶽,下月初八便是黃道吉日,宜嫁娶。待下定聘書,採禮我武當當取蜀錦名緞十八匹、珠翠首飾二十八套、各色食物三十八品。”

程立言為宋青書對他稱呼的變化而怔愣了一下,而後便一挺胸膛傲然斥道:“小子無禮!吾乃宋朝理學大家程頤之後,豈容你一無名小卒胡亂攀親!”

“我六叔本是孤兒又是武人,這樁婚事原是我武當高攀。採禮再加上等走盤珠一盒,王摩詰江干雪霽圖一卷、蘇東坡黃州寒食詩帖一幅,程叔嶽以為如何?”宋青書躬身道。

宋青書如此知情識趣,程立言面上陰雲稍去,只愁道:“惜乎亂世之年親眷不存,我膝下僅有這一女,這婚事……”

“程小姐原是名門之後,我六叔乃是太師父的親傳弟子在江湖上亦是名聲顯赫,這樁婚事斷不可失禮草率,定要宣揚天下江湖鹹知,便是鄂湘兩地知府也要來喝杯喜酒!”宋青書面上笑意不減神色諂媚無比,竟是迫不及待地要將殷梨亭送出門。

“唔……”程立言滿意地點頭,“孺子可教!如此……”

“爹爹!”被冷落在旁的程小姐臉頰緋紅揚聲大叫,“這親事……”

程立言橫了她一眼,摔袖喝道:“你的親事自然是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說話的份?還不快出去!”

宋青書跟著似笑非笑地望了殷梨亭一眼,抬手一打手勢,幾名知客道童便一擁而上,將殷梨亭與程小姐一同趕了出去。

被推出門外的殷梨亭望著紫霄殿的大門在他面前緩緩關上,好似這樁婚事與他再無關聯不禁目瞪口呆。為何他的婚事竟要青書做主,而師父和師兄們竟都樂見其成不置一詞?程小姐卻已然鎮定了下來,拿下披在肩頭的外衣遞給殷梨亭道:“我該回去了。昨夜,多謝了!”若非昨夜殷梨亭將外衣給她披上,到後半夜又抱著她以一身內力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