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個酒會的初次邂逅,他就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相信一見鍾情!然後,他的禮物,他的約會令她相信他亦是有心於自己的。她以為,自己一直祈求的浪漫愛情終於是得到了。但是,滿心的歡喜與期待都在接下來的了無音訊中落空,終於忍不下去地放下矜持和驕傲主動打電話給他,卻是一次次受阻,一次次沒有回覆!她不明白,不甘心!好不容易被激出勇氣親自來找他——
“你怎麼可以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我有什麼不好?你說,你說啊!”
齊亞很冷漠地看著激動的她,“你有什麼好,有什麼不好,我都不知道,也沒興趣。”
“你!”方子琳被重重傷害了!
“方小姐,我只玩逢場作戲的遊戲,不會有你想要的,請你明白。”
方子琳被逼得踉蹌了下,狼狽地閉上受傷的眼神並同時急急轉過身去背向他,極力深呼吸穩住自己,將眼淚努力逼回。她也是見慣場面的,也懂得控制、裝飾自己,既然他已經把話說得那麼明白、那麼決絕,她也不要再讓自己出醜,在他面前出醜!她要記住自己是方子琳!
齊亞看著那微顫的背影,縱使愧疚,但既然無法給予她想要的,那麼,空泛的安慰,只會是另一個傷害。
只有沉默。
方子琳終於昂起了頭——“不打擾你工作,不用送!”
話音未落人已步向門口用力拉開門大步離去,再沒回頭。
齊亞暗歎口氣,心中不是不歉疚的,儘管知道那無法改變什麼。慢慢轉回座位,繼續工作。
不到十秒,他終於放棄地丟開手上的檔案,整個人仰靠在椅背上,眼睛直直看著雕刻上抽象幾何圖案的天花板,腦海裡揮不去的是剛才關門前安然那反常的反應——總覺得透著不對勁。
猛然直起腰伸手拎起話筒,一接通就喊話:“程小姐,你過來一下。”
“胃痛?”他蹙緊眉頭,“很嚴重嗎?什麼時候離開的?”
“不用,沒事了。”
話筒依然拿在手裡,他盯住發呆。她有胃痛的毛病嗎?
自然地想起公司每半年度的體檢,記得她每次的健康報告寫的都是:過敏性哮喘,輕度貧血。其餘的正常又正常。兩年來她不曾有過遲到或早退的紀錄,沒有請過一小時假。那麼現在——
終於放下電話。她應該需要好好休息,不宜被打擾。
安然回到家中立即把紅藥水塗滿傷處,儘管也不知是否管用,然後便快快躺好在床上,一動不動。
半昏半睡間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整個身體如同在煉爐裡烘熱得異常難受,腦袋漲痛混亂,輾轉反側,越加難受。
艱難地半撐起身開啟床頭小燈,刺痛的眼睛只能半眯著看那似被火燒著的右手——深深的紫紅淤血把食指、中指、無名指灌脹得跟香腸一個樣。連氣也嘆不出,知道是要有大麻煩來了。一站起,像踏在大浪尖的幾乎就要倒下,好不容易摸到客廳,拿出些消炎藥退燒片感冒靈什麼的全數吞下,趕緊又回到床上躺好。
齊亞一開啟辦公室的門,感覺便不對勁了。
坐落在辦公椅裡,桌面上的電話適時響起來,他忽然就有了直覺,馬上抓起話筒:“我是齊亞。”
“哪裡不舒服?嚴重嗎?”
“公司的事我會處理,你現在只需要關心自己的病,你馬上去醫院,知道不知道?”
“有事馬上給我電話,記住。”
齊亞還想再說什麼,但那頭已經結束通話線。
要開啟記事本電腦的動作在不知覺間頓住了,看著那一片黑的螢幕——她究竟怎麼了?真的只是發燒嗎?聲音怎麼那麼的虛弱?她會去醫院嗎?會有誰陪同——齊亞的心緒總不能安寧!
抓過日程表迅速瀏覽——
“Eunis,今天上午的會議挪後;與王董的約會改期;我現在有要緊事出去,有事電話聯絡。”
放下電話,一刻也不耽誤地離開辦公椅,走向門口。
“叮咚叮咚……”
齊亞一手按住門鈴不放,另一隻手拿著電話放在耳邊,但都只聞機械聲,等不到回應。
門口那位熱情的管理員——她上次喊何伯的說今天整個早上沒有看見過她,她是在家裡嗎?為什麼不應門?為什麼會關手機?為什麼不接電話?越等不安的感覺越沉重,心躁動了起來,他皺緊眉頭尋思其他的方法……忽然聽到輕微的聲響——門終於在他面前開啟——
安然虛弱地扶靠在門邊,“別……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