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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可查之事,班主不會吐口,皇上不會追究,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便是連裕嬪本人,也不得爭辯,只能背這黑鍋,吞這委屈,生生認下這一錯,怕是皇上之後,也不願到她殿上走一遭了。娘娘神機妙算,聰明之極。”

我並不在意,望那一地清輝,心中暗忖:這後宮之中,能與我一爭高下的,只能是姚氏而已,華韶嫄的把戲,不堪一看,她之聰明,怎比得元妃?而她的母親也應該告訴過她,女人手中的東西,從不是人給的,都是自己爭來的,要爭,也要夠真的聰明才成。

我回去蘭宸宮時候,清荷正在哄懷森睡覺,見我回來,如釋重負:“娘娘,您看小皇子多粘您啊,從打醒過來,就是不肯闔眼睡覺,吃過奶,換過尿布,卻怎麼都不肯睡。”

我笑笑:“給我試試。”

我不得換衣,站在房間中抱著懷森輕聲哄他,不多時,孩子便睡熟了。我泡了澡後,早早上床休息。

半睡半醒之間,感覺有人摸進帳幃之中,一股熟悉的香味飄過鼻尖,我不願張眼,只是懶懶轉進他懷抱,不等他開口,呢喃道:“過往舊事不能拖你後腿,你是這個世間第一無二的王,誰人都得匍匐於你腳下,便是連往事,也該如此。”

鳳御煊不響,緊緊抱窩在懷中,輕輕喚我,似乎生怕我一轉眼就不見了:“蓅姜,蓅姜”

我嚶聲應他,伸手喚住他的頭,緊緊與我靠在一起:“拯救我們的,不該是一身血液,應該是胸腔裡,那顆柔韌的心。你若不得安生,便轉身看看,我總會在的。”

那一夜,我不曾再睜眼,亦沒有入睡,想起白日裡,鳳雲深那一番話,便無可抑制的聯想到鳳御煊。但凡情節,背後必有因由,不曾期望原宥,卻也期望得到救贖。

他之矛盾,我深能體會,為何世人的眼光總是凌厲,容不得內心卑小的人,故作強大?心間緩緩蔓延疼痛,我怕看見他眼中,淡淡孤寂神色,那會讓我仿若看到自己,同樣孑然一身,沉重拖著往事影蹤,走一路,留下一路血痕。

第二日一清早,我便早早起床,親手伺候鳳御煊更衣梳洗。這世間沒有人是堅不可摧,掌握人心,莫要捷徑,懂得察言觀色,瞭然於心。

他走不多久,劉東便進了門來,面上喜色,輕聲道:“娘娘,剛剛胡安大人讓奴才帶話,說那禮物已經備好了,就等娘娘何時下旨,就立即送入宮來。”

我正喝茶,略為點頭:“很好,告訴他,不多久之後便要。”

“娘娘,那東西這麼邪氣兒,我們沾到了是不是不好?娘娘可要回避?”

我撩眼看他:“讓馬德勝派人去取便是,拿回來了,就放在內務府便可,讓他代為照看。”

“奴才知曉了。”

“去招許紹過來,我要驗脈。”

“奴才這就去。”說完,劉東出了門。

情分

我的生辰在七月中旬,那時正逢滿池蓮開,清雅淡香,遺世獨立,我每每都在池中角亭逗留許久,伴著天光,披了一身霞彩,素手執筆,在牙白宣紙之上,畫出一朵朵青蓮,惟妙惟肖。

求而不得,大凡是所有懷揣心念之人,最為耿耿於懷的,莫過於此。幾個月等下來,還是沒有等到懷孕的脈象,許紹說心肺鬱結則羸弱,宮冷則難孕,身體與心理,我似乎都不具備懷胎的條件。

猶是最近長生身子愈發不舒坦,偶而發熱乾咳,牽連著我日夜難眠,半夜裡會突如其來驚醒,胸口疼痛,虛汗淋漓,便輾轉難眠,再無睡意。

從小到大,我極少過生辰,母親不提,父親不問,只有哥哥記得,每每那日總是讓下人去煮幾個(又鳥)蛋,還趁著燙,讓(又鳥)蛋從我頭頂,滾到腳底。他說,這是去晦氣,討吉利,於是,便年年如此,就算不過生辰,不吃壽麵,也一定要滾(又鳥)蛋。

入宮之後,多數人最喜,人前逢迎,人後詛咒,便是我不願提及生辰,也有人喜歡送些禮物上門。讀書,品茶,賞蓮,一日光陰,不須如何虛耗,時光流逝如風,朝夕之間,也不過眨眼。

傍晚時候,鳳御煊早早過來蘭宸宮,身後福來捧著錦盒,我見他淡笑,似乎神秘:“蓅姜,今日你生辰,壽宴你不喜,禮物,你可收下。我也是挑了許久,你喜歡才好。”

福來恭順呈上錦盒,我笑笑,伸手去掀,蓋子揭開,裡面一隻精緻木槌裹於黃色綢緞之中,我一定,略有驚喜,拿起木槌,細細翻看。木槌柄與槌頭連線地方,皆是黃金相連,木柄周身雕出精美花紋,尾端還嵌了一顆紅色寶石,相當耀眼。只有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