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變種人,金剛狼的火終於上來了,他伸手抓過荊棘的衣領拽到自己的面前,也不給他留面子,忍不住大吼。
荊棘撇過頭,金剛狼發現他連咬著的下唇都在顫抖著,不過他還在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不是這個,我不能出去,如果你不想他們照顧著韋伯還要照顧我的話。”
他已經擔心的不得了了。
“……”金剛狼放開了荊棘,“你的事回來再說。”說完他衝著少年走過去:“你快帶路。”
“傑頓家和萊恩家,很有可能是他們聽說我回來了才帶走蒂。當然也有可能是敵人刻意陷害這兩家。金剛狼剛剛踏入大雨中,就聽到背後傳來了荊棘低低的聲音。
“請務必把蒂帶回來,求求你。”
。
雨依舊下著
,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從早上下到下午,再這麼下去的話,估計郊外的莊稼必定是要淹了的。
金剛狼走得匆忙,門也沒有關。
荊棘沒有站在門口伸出手臂把門拉回來的勇氣。客廳裡的時間好似凝固了,他一動不動的凝視著門外的大雨,冷風將他灌了個透心涼,荊棘卻不為所動。
他現在聯絡不到任何人,所有人都能冒著大雨冒著大雨尋找蒂,他不行。明明他是團隊的領導人,明明蒂最喜歡賴在他身邊,他卻什麼都不能做。
韋伯重傷,蒂生死未卜。
——幹瞪著的褐色雙眼,他明明想張開嘴,也許是要用唇語對自己說最後的幾句話,可是口中吐出的血沫掩蓋了他的唇形,下一刻殺手咧著猙獰的笑容就映入荊棘的視線範圍內。
他臨死之前想說什麼?
那總是平淡無波的雙眼裡究竟透露出的是什麼情緒?發貨時也好,笑的時候也好,殺人的時候也好,聽課的時候也好,荊棘從未在他眼裡發現這樣露骨的感情。
但是荊棘沒來得及看懂。
瞬間褐色的瞳仁和蒂同色的漂亮眼睛重合在一起。那一刻他緊繃起的神經終於斷了。
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夠了——
再也不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平白無故的受到傷害而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再也不要像個傻瓜一樣只能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到最後——
荊棘邁開了步子,朝著門口奔過去。
他僵在原地很久,長時間保持著同個姿勢使得他的腳都發麻。但他顧不得這些,更顧不得衝進雨裡會是什麼後果。
為了韋伯,為了蒂。
縱然要爬,他也要爬——
停住步子,荊棘撞在了突然衝進來的人身上。慣性使他沒站穩,踉蹌幾步就要倒在地上,來人抓住了他的手臂替他拉回重心:“你想幹什麼?”
是金剛狼。
他淋的渾身都溼透了,抓著荊棘的手還往下淌著水。門口附近被風颳進來不少雨滴,身上沾到水汽的荊棘還是下意識的退後幾步,隨即發現了自己的動作懊惱的甩開了金剛狼的手:“我要去找蒂。”
“我不反對你。但是你得冷靜下來。”早上的時候金剛狼發了火後就後悔了。荊棘不是自私的人,他焦心的很,卻沒辦法踏出家門半步。自己那番話指不定多麼的傷害他。金剛狼去醫院見了韋伯,他剛好醒了。韋伯要金剛狼看好荊棘,千萬別讓呆在家裡不能出門的他也失控了。
蒂還是沒下落,但是有了線索。韋伯聽出了襲擊者的聲音,是傑頓家的人。
等雨停了
,等雨停了荊棘也能出門。他們可以在這段時間內好好計劃一下。畢竟有金剛狼在,就算是他一個人闖進傑頓的老窩也能將蒂完好無損的帶回來。
——強烈的情緒要從他的眼睛裡溢位來。他的雙刀被撂的遠遠的,愛刀如命的他卻瞥都沒瞥一眼。
他只是死死的盯著自己。
血都從傷口流到了自己的腳下,地毯就像是扎染了朵朵殷紅色的花。
想說什麼?到底想說什麼?
“荊棘——”
“我能怎麼辦?!我什麼都不能做!”荊棘搖著頭退後,差點被沙發幫絆倒。“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受傷他們生死未卜。”
“我只能看著,我只能——”
“荊棘!蒂還活著!韋伯也還活著!”金剛狼總算是明白自己的話和外面的暴雨對他的影響是多麼的大了。
他還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也沒見過荊棘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