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也很難把他拉過來再做一次驗證給你看。你可以選擇相信,也可以不信。”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低頭望著自己的指尖,若不是血脈是不能騙人的,他無論也不能相信,九百年都沒有出現過的親緣,會在一瞬間出現。
馮宜真神色痴痴,過了許久,眼淚突然流下,哭道:“我相信,我為什麼不信?程大哥,求你救救他()。他現在走投無路,倘若你不救他,他一定會死的。”
程鈞看著她真情流露,心中有些感動,不管性格如何,對於情深意重的女子,程鈞是心中總是存有好感的,那是他對於亡妻的愛屋及烏,放緩了口氣,道:“這個自然。既然我知道了他的難處,我總會幫他的。”
馮宜真淚眼模糊,道:“果然嗎?”她其實並非輕信之人,但是事已至此,已經山窮水盡,走投無路,溺死的人就算是一根稻草也會牢牢抓住,她也顧不得許多,不管是什麼人,有一個戰友在身邊總是好的。
程鈞道:“你相信我身份不是假的,那就該知道,我必然不會坐視不理。馮姑娘,該我問你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馮宜真只覺得心忽的一下,下意識抓住程鈞,道:“我去應二哥的請求找程鈺——程鈺不見了!”
程鈞一怔,程鈺對於他來說,不是很熟悉的名字,緊接著他想起來了,道:“程鈺,是不是程錚的妹妹?”
馮宜真眼中流露出一絲絕望,沒主意到程鈞的用詞不算特別親近,道:“就是她。我按照二哥給我的資訊去找,開始還很順利,找到了程鈺的藏身之處。沒想到一進去,裡面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程鈞一怔,他雖然心中認可了自己的親緣,但畢竟程鈺這個妹妹他連一面都沒見過,自然也就說不上什麼感情深厚,加上他本來城府深沉,驚訝之意,一閃而過,一瞬間就冷靜下來,問道:“程鈺今年多大了?長得什麼樣子?”
馮宜真沒想到程鈞突然問出這一句話來,下意識的答道:“她比二哥小兩歲,今年十五。長得……長得很像你們,不過沒有二哥和你那麼像。我看也就有六七分像二哥——不過更像你。”
程鈞長得本來比程錚柔和,倘若是親妹妹,自然應該更像程鈞()。
程鈞搖頭,這就有些對不上了,不過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道:“她個性如何?修為如何?是一直在家修行,還是在外投奔門派?”
馮宜真不明白為什麼程鈞不問自己情況,反而對這些情況糾纏不休,但緊接著想到:是了,這位大哥幼年離家,什麼都不知道,如今想必關心家中情形,尤其是弟妹的情況,那也怪不得他。答道:“我也兩年沒見過她,修為什麼樣,我真不知道。不過程鈺的資質,應該還在二哥之下,那麼高也高不到那裡去吧?至於個性,人都說她是和二哥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又傲又狠,聰明而且自作主張。我覺得她比二哥難相處。我和她其實處不來,小時候見面不說話的。”
程鈞越發撓頭,不過倘若她和程鈺關係不好,倒是能解釋為什麼程鈺不來見她,當下道:“若是如此,你不用擔心了。我猜她現在很好。”轉過話題,道:“我看馮姑娘心煩意亂之外,似乎還受了些傷,那是為何?”
馮宜真搖頭道:“皮外傷,小事而已。我出來之後,心中著急,不知道往哪裡去,只好渾渾噩噩往盤城趕。趕路到一半的時候,遇到些不識趣的傢伙,一見面就問我:‘程鈺在哪裡?’,我自然是惱怒,跟他們打了起來,一路打打走走,趕回了盤城附近,有些氣血虧損,支援不住。恰好遇到了這商隊的主人,被她收留,這才一路到了這裡。”
程鈞道:“你如今將那些傢伙甩掉了麼?”
馮宜真道:“還好。進了這個鎮子,我已經多次用師門賜下的法器反偵察,應當沒有人跟蹤了。”
程鈞喟然道:“辛苦姑娘了。”
馮宜真苦笑道:“辛苦什麼?我能幫上二哥的本來就不多,他只託付我這麼一件事,我也辦的一塌糊塗,現在哪裡有臉面去見二哥?我都不知道是回去還是不回去,回去除了陪著二哥一起死,又能幹什麼?倘若他知道我連程鈺也丟了,九泉之下,也不會讓我陪伴的()。”她露出迷惘的神色,道,“我當初也道我出身高,又有靠山,人人敬我三分,我也常常自詡自家就不算是個道門公主,也是個千金大小姐。出了事情才知道,那些面子上的風光,不過是虛浮雲煙,半點用都沒有。”
程鈞有些好奇,道:“馮姑娘,你是什麼出身?道門的嫡傳麼?”
馮宜真道:“是。我祖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