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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史上最初的‘吸血鬼’、‘吸血殭屍’現象,也有過一些比較客觀的論述。我記得,書上記載說,中世紀時,這類迷信形成了一種民間風氣,主要流傳地在歐羅巴的中部地區。例如,東普魯士、西里西亞和波希米亞”

“當時,歐洲經常發生瘟疫流行,傳染病的死亡率非常高。人們因此普遍產生恐懼心理,有不少染病的人,被活生生地掩埋掉了。有些沒有斷氣就被倉促埋葬的‘死人’會痛苦地掙扎,企圖拼命爬出墓坑、墳穴。他們在這種本能的求生過程中,難免肢體傷殘、血流滿面這種情景,往往很容易被人誤解為是所謂‘殭屍活動’、‘殭屍流血’、‘殭屍的相互撕咬、吞食’,以至於聯想到是‘殭屍的復活’等等。如此便在被死亡陰影籠罩的廣大地區,藉助人們恐慌的心理,‘吸血殭屍’、‘吸血鬼’的傳聞,得到更加廣泛傳播罷了”

儘管戎冀的解說,相當富有科學的理性色彩,秋姍還是覺得,衣服下面不知不覺地炸起一層雞皮疙瘩來。她想,如果小町這丫頭也聽到戎冀此刻這番講述,不知道要被嚇得先抱腦袋還是先抱腳了。

正是這些特別接近真實的故事,才是最聳人聽聞,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啊——

“戎冀,你這間房,晚上還挺涼的呢”

戎冀起身進屋,關掉了唱機,想為秋姍找出一件夾衣。房間裡出現了一時的靜謐就在這個時候,那臺白天被從隔壁二十五號高副市長府邸遷移過來,暫時借用的電話機,第一次發出了清脆、急促的鈴聲。

戎冀和秋姍都猶豫不決地等待了一會兒,那個關於“殭屍”、“吸血鬼”的話題,還沒有讓他們的心情走出陰森恐怖的陰影。還是戎冀猶猶移移地去拿起放在窗臺邊的電話話筒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我知道,就是那個戎大夫教給你的吧,你讓我一個晚上,就流光了全身的血姐姐,你老狠心的哦,我的血都”

戎冀就像觸電一樣,猛地把話筒扔回了機座,臉色煞白。

秋姍緊張地問:“誰的電話?出什麼事情了?戎冀——”

戎冀顫抖著聲音說:“是是打給二十五號,找陳佩蘭的電話好像是陳招娣”

“胡說!你肯定是聽錯了。等一會兒,電話如果再響,我來接!”

戎冀的動作變得有些強直,他重新坐在椅子上,腦子開始在緊張地思索著:打來電話的女人,首先可以肯定,不是陳佩蘭。如果有人惡作劇,企圖達到勒索或其他什麼功利的目的,那麼這個神秘的女人到底知道什麼?“她”根據什麼說,是我教給陳佩蘭給陳招娣“放血”的呢?

這一切,都太不容樂觀、太令人憂心忡忡了!

果然,那個電話又響了。秋姍搶上前去,拿起了話筒。她聽到的,還是一個女人——

“姐姐,我早就知道了,你跟那個戎冀大夫狼狽為奸。你們是一黨的,就是他教給你的,割斷了我手腕的血管,讓我一個晚上,就流光了全身的血”

秋姍也面如土色地垂下了拿著電話筒的一隻手——

“是確實是找陳佩蘭的電話。她好像是陳招娣”

“她說什麼?這個魔鬼!這個殭屍!”

“無神論者”戎冀,竟不知不覺地進入了與“魔鬼”展開對話的幻想境界。

秋姍握著電話筒結結巴巴地對戎冀重複道:“陳招娣說,是你教給她姐姐,割斷了她手腕的血管,放光了她全身的血還說她早就知道,你跟陳佩蘭是”

“胡說!那個女魔鬼她胡說!陳佩蘭不過就是聽我講過一個歐洲醫生的心理殺人試驗。那個醫生把一個自己憎惡的男人,矇住眼睛綁在床上。然後告訴他,已經割斷了他腳踝上的血管。於是,那個男人不但感覺到自己腳踝上的傷口正在出血,而且聽到了自己的血,不斷滴在水桶裡的聲音幾個小時以後,那個男人的心臟停跳,呼吸也消失了。其實,陳招娣的死,就是陳佩蘭對這個邪惡醫師的照章效仿。陳招娣的死因,完全就是這樣一場‘流血的暗示’所導致的。懂嗎?秋姍,這是一場純粹的心理暗示啊!”

“純粹的心理暗示?我不相信,心理暗示真的能夠達到物理殺人的目的。”秋姍喃喃地發出了質疑。

“陳佩蘭的實際操作,其實比你想象的要簡單得多。她不過就是事先在陳招娣的湯碗裡,放一點兒安眠藥。為了不留下繩索擠壓軟組織的痕跡,陳佩蘭等妹妹入睡以後,把她的手腳隔著棉被縛在床上。然後,蒙上她的眼睛,堵住她的嘴。在陳招娣的意識處於半清醒的狀態時說,你的血液正在從手腕上一個傷口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