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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的局,慘敗一回應不會輕易設第二局,我還有時間。”他要時間等一個人病重,而這個人,正是當今聖人。儘管外面還未收到任何訊息,但從種種跡象表明,這位的身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召裴渠回國,跳過沈鳳閣從御史臺底下培養新的心腹,令吳王回京……大概都是這位帝王最後的籌劃與努力。

☆、第36章 三六困獸

外面雨越下越大;裴渠躺在寢床上輾轉反側,帳內有蚊子擾人睡覺是一方面,但某人心思氾濫導致睡不著才是主因。他索性坐起來,在黑黢黢的帳子裡閉目打坐。

毫 無反思精神的裴渠此時並沒有對白天“欺負”徒弟的行為作出懺悔;他腦中所想完全是另一回事。今日上遠設宴,是以吳王名義相邀;那願意來的人,是否大多願意 列於吳王一隊?雖然上遠好像與吳王關係親近;但近乎十多年未見面,兩人間真的有那樣親近嗎?上遠這些年的夾縫求存暗中奔走,只是為了給吳王鋪路嗎?

上遠今日的站隊邀請,看起來總有些像是剔除異己;而不是招攬同行者。

皇帝心中自有一套想法;這其中也會包括將來的繼承者;而上遠和吳王夫人背後那一系勢力亦不可小覷,在這種敏感時刻,最好的做法就是不要動,不要站隊,靜觀其變。

事實上目前朝中有些頭臉的人物,大多都揣著明白裝糊塗。明面上雖然與任何一派系無關,只一心一意忠於朝廷,但暗地裡恐怕也自有選擇,譬如裴渠的父親裴晉安,譬如袁太師,甚至是沈鳳閣。

或許正是因為沈鳳閣暗中站隊招致了很嚴重的猜忌,所以今日才會被算計;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想要滅沈鳳閣上位,順便栽贓陷害裴渠,一舉兩得。

裴渠深知自己當下處境。他在皇帝眼中的利用價值可能並不大,皇帝將他抓回來或許只是為了盯著他,以防他跟著任何人暗中牽扯不清。因此他要做的,就是做好他的“本職”,不論任何手伸過來抓他,他都不能動。

為官與種菜看著風馬牛不相及,偶爾卻也道理相似,必要時守著自己的菜田最明智,東張西望覬覦旁人的田地或者弄些歪腦筋通常要被打。

釐清了這一點,裴渠本身並無什麼糾結難處。倒是他那位可憐可愛的徒弟,似乎深陷困局。他可以看出她對自己的好感,但她卻始終警覺地保留著距離,不肯走近一步也不肯坦露心跡。

她是一早就認出他的。在他認出她之前,她就已存了滿腹心思,以說親的名義接近他,還要裝作一副素不相識的模樣來。她將自己變成左撇子,改變書寫習慣,甚至偽裝了身份……這些看起來迷惑人的假象,都敗在了她一雙眼睛上。

裴渠終於知道為何第一次在南市重逢時便覺得她異常熟悉,他從未見過其他人有這樣一雙眸子,黑漆漆的,深不見底,好像能吞進無數秘密卻一個都吐不出來。

裴渠感到憂慮的是——她到底被困在了哪裡?他隱約能猜到一些,可卻並沒有勇氣去求證。這事一旦得到確認,他不認為自己能坦然處之。當年送走她是他的決定,正如那日在廊下南山評價的那樣“老師太狠心啦,救回來又丟出去,很讓人傷心的”。

那天他對她坦陳有關朝歌的事,也是最後的試探與確認。南山言辭語氣中總有些故作輕鬆的意味,好像當真在聽旁人的事,其實內心……也覺得委屈罷。

這些年她失了味覺,練就了那樣一身本事,這些……與沈鳳閣有關係嗎?

她若是跟著沈鳳閣,這些年是站在誰的一隊,又與誰對立呢?將來朝局變動,她身為其中一顆棋子,又會有怎樣的命運?

裴渠深思熟慮了很久,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反正不能讓她留在沈鳳閣身邊,所以必須想盡辦法將她娶到手。

書讀多了的人總有幾分難辨的痴傻,在感情一事上尤甚。分明前一刻還清楚自己立場,這一瞬立刻變得不講道理腦子糊塗起來。

他的靜坐沉思行為終於被帳中不計其數的蚊子給打斷。蚊子在雨天似乎變得兇惡貪婪得多,即便吸飽了血,卻還是嗡嗡嗡地繞耳盤旋不肯離去。

裴渠試圖打死其中幾隻以儆效尤,可他身手實在爛到家,努力一番全無作為,兩手空拍了十幾個巴掌,手心都拍疼,一抹,卻是乾乾淨淨,一隻蚊子屍體也沒有。

他又認真地想念起南山來。

徒兒身手那樣靈巧,一定沒有這樣的煩惱。

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南山的確沒有蚊子困擾,但也是輾轉反側了一夜,只因老師的“不當”行徑。

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