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凌晨三點,房間響起滴滴滴滴的電話鈴聲,石明軍驚坐起來,伸手去接電話,手正要觸到耳機時,馬上又把手縮回來,不能去亂接電話!難道這麼快警方就發現了我的蹤跡?他想。不,不會,有誰會知道我到這荒蠻邊遠的地方了?不可能!這裡應該是很安全的,石明軍想著想著又睡下了。
可他剛躺下,電話鈴再次響起,而且比剛才還要想的急促,唉!真倒黴,他媽的,究竟是誰嗎?不會是警察吧?肯定不會,哪有這麼快?再說,警察知道我在這裡,還會先給我打電話?那豈不是故意給我通風報信。不可能,不可能。有什麼好事也難說,石明軍想。
他決定去接電話。
“誰呀?深更半夜的,有什麼事嗎”石明軍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用他那特有的標準西都普通話問對方。
“啊!老闆,深夜好,打擾你了,請別介意喲!我是總服務檯,請問老闆,您需要服務嗎?”電話那邊甜美而帶著妖嬈挑逗的女聲回答。
“這半夜三更的,服務,服什麼務啊?”石明軍解除了戒備。
“我這裡有正宗的俄羅斯、烏克蘭、塔吉克、阿富汗小姐,什麼地方的都有,一個個像鮮花兒一樣,水靈靈的啦,至於服務嘛,老闆,您懂的啊,你想怎麼服務就怎麼服務啦,當然是由你決定囉!”聲音聽起來不僅僅是妖嬈和挑逗,簡直就是直白。
聽對方那嬌滴滴的聲音,石明軍心動了,這一路逃亡,吃沒吃好,睡沒睡好,更不說享受了,冒這麼大的風險究竟是為了什麼呢?不就是······他正在猶豫,對方那嬌滴滴的聲音又來了:“要一個多大的?十八的?二十的?哪種的?啊?我這就安排過來了哦!”
“好吧,來一個二十的烏妹兒吧,什麼時候到?”石明軍狠了狠心。
“兩分鐘後你開門吧,拜拜!”對方咯咯地笑著。
時間剛過兩分鐘,當石明軍開啟房門的一瞬間,五個身著警裝的彪形大漢衝進了他的房間,其中一個手裡拿著一張照片,高聲問道:“你是從烏魯木齊過來的石明軍吧?”石明軍慌亂之中連聲說“不,不,不,不,不,不是。”來人當中的其餘三個人衝上前去將石明軍撲倒在地板上,一人按腳,一人銬手,一人將石明軍的腦殼扳過來面對天花板,剩下的那個人手裡拿著照相機,噼裡啪啦照了好幾張,定格後和帶來的照片反覆比對。
“就是他,石明軍!”手拿照片那個警察肯定地說。
這一系列的動作就好像是在拍電視劇一樣。
新疆警方將石明軍移交給正在烏魯木齊火車站等候的、西都過來的警察,西都警方根據上級的指示,將其押送到鄰省的漢西市監獄進行審理。
一聲警笛,給石明軍帶來無盡的迷惘,無限的惆悵,無比的神傷。他看著把他雙手合在一起那兩個亮琤琤的不鏽鋼圈圈,傻眼了。奮鬥多年,歷盡了酸甜苦辣,嚐遍了喜怒哀樂,今天還是回去了,他又回到了起點,同時也走到了終點,但是,這終點還是起點嗎?
石明軍艱難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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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歸去來兮
捲曲在看守所裡的石明軍回想著他的行程。他想,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是挺不容易的,我差一點兒就成功了,就那一天半天的功夫。如果他們遲來幾個小時,說不定我已經在國外風光呢!為什麼就差那麼一點點囉?難道我只有這個命嗎?
石明軍在部隊最先乾的是勤務兵,後來覺得汽車駕駛員是個技術活比較實用,就在領導那裡死磨難纏調到了汽車連,學會了開車。退伍後本希望能在哪個企業做個汽車駕駛員,也好跳出農門,搞個農轉非,佔個吃商品糧的名額。可是,那年頭要實現這個願望是很難很難的,既然人們戲稱“農轉非”為“跳龍門”,你就知道這個難度有多大了。一個縣的農轉非每年有十來個指標,大權握在縣長手裡。除了縣長手頭那點少得可憐的指標外,如果一個農民身份的人要變成非農業人口的話,不外乎三個途徑:一是要透過讀大學或中專,畢業後安排你當國家幹部;二是在部隊提幹,把你那兩個兜兜的軍裝變成四個兜兜的;三是哪個礦井煤窯招工,你去當個井下工人,因為地面工沒你的份,城裡非農業人口待業青年多的是。很明顯,石明軍走第一條道絕不可能,本身就不是個讀書的料,走第二條路嘛,走不通,因為退伍時軍裝上只有胸前那兩個兜兜,想把這兩個兜兜長大點兒,換個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沒如願,而且永遠也沒能把那兩個兜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