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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後面這話後,廊柱後默不作聲的帝國宰輔伯里爾便更加頹喪了:現在整個帝國,半數以上的商貿都掌控在各色義大利人手中,那麼還要官僚和海關做什麼?
“這次出征朕勢在必得,帝國的國運此後便會如重新升起的旭日般不再落下。為了做好軍隊後勤,並繼續壓服達爾馬提亞、伊庇魯斯、第修拉姆各處,摧垮高文從巴里城海路獲得契丹雪的路徑,朕現在賜予皇太子約翰despot和logothete的新頭銜,前者代表他現在幾乎等同朕的共治皇帝和唯一繼承人,而後者則代表他在帝國政府當中暢通無阻的權力,請朕的御墨官將這兩個職銜登記在官職書上更新。故而留後的政府是如此安排的——約翰掌握全域性,伯里爾閣下負責他的政務,而朕的皇弟伊薩克。塞巴斯托克拉特則統一指揮塞薩洛尼基、馬其頓、莫利亞、帖薩利所有的軍隊,繼續朝拉古薩城推進,要求這個城邦屈從,而後大伐山地木材製造加強艦隊,並收買安科納準備圍攻高文的巴里城。”
伯里爾面如死灰,這麼一來,帝國權力就是科穆寧家族的禁臠了。
羅馬延續千年的選舉體制,以及最高皇帝的“公職”色彩,即將被徹底終結,雖然先前也等於只是個空骸,但起碼皇帝還保留著官僚集團(以帝國政府、海關及法庭等為旗標)、大貴族(元老院)、軍功貴族(各地的重騎兵地主)和公民庫里亞(庫里亞大會被利奧六世廢止了,不過東羅馬的公民力量透過競技黨而存在)的棋盤,最多拉一派打一派。現在徹底不同了,整個帝國東部的戰區是皇帝親自負責,西部戰區是他的弟弟負責,都城政務則由他兒子負責,同時皇帝最近還加封了大批科穆寧親族官銜,這。。。。。。著實讓伯里爾感到畏懼和痛苦。
此後帝國就是科穆寧,科穆寧就是帝國了。
御前會議解散後,宰輔愀然不樂,返回了宅邸。
而阿萊克修斯則首先去了都城郊外的修道院,去探視看望因為局勢穩定而重新矇頭的母親達拉賽娜。
“我覺得你還是將約翰帶在身旁一併出征比較好,讓他指揮個方面的軍隊,對他的歷練和威信都有好處。”達拉賽娜坐在椅子上,緩緩建議說。(未完待續。)
第38章 莫諾馬赫
阿萊克修斯聽完母親的話後,動了情感,他半跪在達拉賽娜的膝前,像個孩子那樣抓住母親的手親吻著,“母親啊母親,僅次於聖母的在人間的楷模,你一定是還在掛念著我那死去的哥哥曼努埃爾。”
皇太后達拉賽娜有點悽婉地笑起來,摸著已不再年輕的兒子的夾雜著灰白的頭髮,她的思緒又回到了昔日,即阿萊克修斯十五歲不到的時候,那時這孩子就滿懷著建功立業的渴望,加入當時米哈伊爾皇帝(米哈伊爾七世)的東方遠征軍,當上了名侍衛,但就在這時候達拉賽娜的大兒子曼努埃爾死去了,於是母親苦求遠征軍司令官和都城皇帝,把年輕的阿萊克修斯喚回到自己身邊,保護了起來。
“母親,現在科穆寧家族不同於往日,它要執掌這個帝國的航船,所有成員自打生下來那刻起就不得不經受各種各樣的考驗。在我的營帳裡享受無微不至呵護的約翰是無法真正服眾的,這孩子真正需要的是供應一支五萬人軍隊後勤的軍政經驗,這對他未來的成長是大有裨益的。”當兒子解釋完後,達拉賽娜微笑著點頭表示認可。
接著阿萊克修斯才站起來,他看著修道院幽靜高聳的頂部,聽著空靈悠長的聖歌,內心湧起了豪情壯志,“即刻我就讓約翰進入皇都執事,他的帖薩利新軍也交給泰提修斯統管隨我一起出徵。我相信這場戰役,憑藉帝國巨大財力支援,憑藉各義大利城邦艦隊的附庸,一定會消滅高文和博希蒙德醜類逆黨,我為了此次戰役,不惜花費重金與割讓港口的許諾,來讓我的一位宿敵的隊伍去狠狠打擊塔爾蘇斯國。。。。。。將一切都結束後,母親啊,帝國便能復興,我就能證明我才是羅馬人真正的皇帝,而約翰也能真的名正言順地接過這個國家,將昌盛的統治從皇都裡延續下去。”
“好好去做,我的兒。”母親這時也表達出傾力的支援。
探望過母親的皇帝心情非常好,以至於他來到宮殿裡的別院,還順帶著看了下結髮妻子艾琳,和他的小兒子阿德約安,但抵達別院時才知道皇后已經去小祈禱室默禱了,而阿德約安正在幾位使女和宦官的逗弄下,於前廳的林苑裡玩耍。
阿萊克修斯沒有驚動任何人,他就站在小小的庭院臺階上,看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