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7部分

。號簿照手本寫了“生員譚紹聞、譚簣初謹稟”。當即穿上遙�潰�蹕箏S腖�旄鞽炙刻校�滌諡魅搜�洹I蝦爬糝醋攀直荊�芪鷗缸鈾孀牛�啥�敲漚�ィ�攪舜筇謾�

手本傳進,片刻時,遙聞內邊說個請字,只見內宅門開了半扇,一個人說道:“請。”進了內宅門,這觀察已在三堂滴水簷下穿公服站著。紹聞父子趨蹌直至跟前,方欲作下揖去,觀察搖首不允,扯住手說:“隨我來。”

到了三堂神主櫥前,並鋪兩個墊子,少後又鋪一個墊子,觀察站在上首,紹聞比肩,簣初在後。觀察望上說道:“這是鴻臚派後代紹聞及簣初,進了祥符膠庠,特來向祖輩爺磕頭。”

一連叩了四叩,起來作揖產畢,觀察向紹聞道:“賢弟站在東邊,與我行禮。”紹聞行了兩拜四叩。又向簣初道:“賢侄與我行禮。”簣初亦如其父。紹聞道:“請嫂太太稟見。”觀察搖首道:“跟我來。”

一同出了三堂到內書房。觀察命寬公服,自在上首坐下。

紹聞對坐,簣初籤西北坐下。吃了茶,紹聞道:“容日再與嫂太太請安。”觀察道:“吾弟差矣。我一向為官事所羈,尚末得與嬸太太見禮,那得此處居先。總之,咱家南邊祖訓,賢弟亦當知之,從而遵行之:從來男女雖至戚不得過通音問。咱丹徒多隔府隔縣姻親,往來慶賀,男客相見極為款洽。而於內眷,不過說,‘稟某太太安’而已。內邊不過使奉茶小廝稟道‘不敢當’,尊行輩,添上‘謝問’二字。否則丫頭爨婦代之,在屏後說‘謝某老爺某爺問,不敢當’,雖叔嫂亦不過如此。從未有稱姨叫妗,小叔外甥,穿堂入舍者。蓋尊禮存問者多,婦人之性,久而久之,遂不覺權移於內。防微杜漸,端在此人不經意之間。”因回顧簣初道:“我侄初入庠序,學問經濟,都在你身上要的。切記,切記。”簣初恭立受教。

少刻捧上點心,兄弟伯侄同吃,早已忘身在署中。觀察道:“我問你一宗事,侄兒不知,賢弟是必知的:叔大人有著述否?”紹聞道:“沒有。”觀察道:“當日叔大人到丹徒上墳修族譜時節,就在我院住了一個多月,我叔侄是至親密的。彼時詳審舉動,細聽話音,底是個有體有用的人,怎的沒有本頭兒?即令不曾著書立說,也該有批點的書籍;極不然者,也應有考試的八股,會文的課藝。”紹聞,道:“委的沒見。”觀察道:“我們士夫之家,一定要有幾付藏板,幾部藏書,方可算得人家。所以靈寶公遺稿,我因親戚而得,急鏤板以存之。總之,祖宗之留貽,人家視之為敗絮落葉,子孫視之,即為金玉珠寶;人家競相傳鈔,什襲以藏,而子孫漠不關心,這祖宗之所留,一切都保不住了。所謂‘臧榖亡羊’,其亡必多。這是鐵板不易的話。”紹聞道:“如今本城中,還有藏著一樓印板之家。”觀察道:“是誰家呢?”紹聞道:“是盛藩臺家。”觀察道:“什麼書名?是刷印送人的,是賣價的?”紹聞道:“只知道鎖著一樓印板,多年不曾開樓門。”觀察道:“他家有什麼人?”紹聞道:“藩臺公兩個孫孫,長叫盛希僑,次叫盛希瑗。”觀察道:“什麼功名呢?”紹聞道:“盛希僑國子監生,盛希瑗府學生員,後中副車。”觀察道:“明日即差迎迓生送帖,請他弟兄二人進署,問問是什麼書籍。或是文集,或是詩稿,叫他刷印幾部,帶到南邊,好把中州文獻送親友,是上好筆帕人情。中州有名著述很多,如郾城許慎之《說文》,滎陽服虔所注《麟經》,考城江文通、孟縣韓昌黎、河內李義山,都是有板行世的。至於鄴下韓魏公《安陽集》,流寓洛陽邵堯夫《擊壤集》,只有名相傳,卻不曾見過,這是一定要蒐羅到手,也不枉在中州做一場官,為子孫留一個好宦囊。吾弟回家,定要在廢筒敗麓中密密找尋,或有一半片子手翰,書上批的,幅間寫的,認清筆跡,雖隻字也是咱家珍寶。賢侄也要留心。”

紹聞道:“大人見背太早,愚弟不過十歲,只記得教了八個字,說是‘用心讀書,親近正人’。觀察站起身來道:“這是滿天下子弟的‘八字小學’,咱家子弟的‘八字孝經’。簣初道:“只這八個字,不成部頭,又不成片段,如何刻印呢叩觀察道:“鏤之以肝,印之以心,終身用之不荊就是做官時,也千萬休離開了書。接引僚友寅好,那親近正人,尤應銘心。這八個字,這邊鴻臚派,就可用以為子孫命名世系。如南邊宜賓派,是以‘純孝開基,世守鹹昭,紹延永綿,光啟後貽’十六字為命名世系。前八個字,尚有鹹字輩人,咱這一輩是紹字,兒子輩現、今都是延賞、延祥、延綬的字樣,孫子輩是永齡、永年、永系,咱家族大,如今已有光字輩人了。這裡靈寶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