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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番道理。”他沉吟,恍然大悟,“那該如何買最公道?”

“殺!”她眸光一閃。

子言胸口一緊,眉毛微挑,“就為了幾顆桃子殺人……似乎……”

她呆了呆,噗地一聲笑了出來,“誰那麼想不開要殺人哪?我說的是殺價。”

“殺價?”子言聽也未聽過這個詞兒。

“對!”一說起這個,愛愛興致勃勃起來,小臉興奮到通紅,“不管甜或不甜,先殺價再說,他說一斤三錢,兩斤五錢,你就偏偏殺成一斤兩錢,兩斤三錢。”

“可是倘若買到了不甜的桃子,就算便宜了兩錢,那又如何?”他不解。

“甜不甜你根本不知道對不對?端看老闆的良心了,假若他有良心的話,就不會敲你當冤大頭還塞酸桃子給你,倘若他沒良心的話,先殺他個七暈八素他也會賣酸桃子給你,”她嘿嘿一笑,“不過一般的小販一聽你殺價的架勢,就會知道你不是個好欺負的雛兒,自然也不太敢賣酸溜溜的桃子給你了……反正不坑你,他還可以坑別人,這就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他聽得人神,半天才遲疑道:“我……以前從未聽過這種道理,很是新奇。”

“這可是我們市井小民買賣攢錢的不二法門之一,”她斜睨著他,“你……大概從來不需要親自買菜買水果吧?”

他一臉慚愧,“呃,那倒是。”

“所以了,聽我的準不會錯。”她又得意了起來。

“噢。”他傻不隆咚地徵怔點頭。

“你平時在家裡給人照顧得好好的是一回事兒,可是現在出門在外,就要學著精明才不會給人騙了,”她細細叮嚀,活像個緊張操心的小母親,“知道嗎?”

他微笑了,眼神漾著淺淺的溫暖與喜悅,“知道。”

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端起茶杯大大喝了一口,突然悶悶地道:“啊,說得口都渴了,真應該要跟你收演講費的。”

說也奇怪,一遇到他,可是自動心軟少敲了很多的竹槓。

改天她得找個大夫看看自己有沒有毛病,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症狀?一下子歡喜,一下子忐忑,一下子心裡莫名其妙甜滋滋起來……

他失笑,替她夾了香辣可口的乾絲條兒進碗裡。

“多吃點吧,就當我請的是謝師宴,可行?”

他的笑容又惹得她的胸口猛地一咚!

她沒來由地嘆了口氣,“……就只好這樣了。”

光是看著他對自己淺淺一笑,她就啥事都忘了要計較,本能就只想傻傻跟著回以笑臉……這種情形實在太詭異了。

她忍不住摸了摸胸口,納悶至極,“奇怪。”

怎麼會呢?

“你怎麼了?”他注意到她突然的舉止。

“我在想我是不是病了,”她茫然抬頭,困惑地道,“怎麼你對我笑了一笑,我的心臟就跳得亂七八糟,我肯定是病了。”

咦?

子言胸膛驀然一緊,一股強烈的狂喜感瞬間湧人了腦際—

詩經有云:……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所以……她對他並不是沒有感覺?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暈陶陶了起來,快樂得幾乎說不出話來,“愛愛……你說的可是真的?”

她疑惑地看著他,“什麼東西是真的、是假的?”

“你……你喜歡我?”他屏息,直接衝口而出:

轟地一聲,愛愛小臉乍然躁熱火紅了起來!

“不、不要亂講……誰、誰喜歡你了?”她結結巴巴,吞吞吐吐,“我、我沒有說……我什麼時候跟你說了?”

子言一顆心從高高的雲端瞬間摔了下來,他玉面微微變白,“你是說……你不喜歡我?”

他的神情如此震撼與蒼白,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看得愛愛心下猛地一疼—

“也……也不是這麼說的啦。”她低下了頭來,開始手足無措地攪擰起自己的衣袖子,“也不是說不喜歡……只是……噯,這叫我怎麼說呢?”

傻瓜,笨蛋,書呆子……就算當真喜歡他了,叫一個姑娘家怎麼好意思當場在人來人往的酒樓裡承認呢?

好歹她也是個女的,是要矜持矜持的!

子言一時之間被搞懵了,他睜著清亮深邃的黑眸,瞅著愛愛嬌紅的臉蛋兒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個這個……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述……寤寐求之,求之不得,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