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沒搞清呢,猴年馬月才能弄明白。”慕北馳一聽壞了,南遊火竄上來就不知道自己說什麼。果然,洛雲息倏然抬頭看他,“你查我?”
“我們只是想幫你。”慕北馳看著他的眼睛,溫言道。洛雲息眼裡的光暗下去,像所有的星辰瞬間全部沉入大海。恢復了初見時的霧氣瀰漫,什麼也看不真切。靜靜地問:“你們查出什麼?”
“不是你想的那樣。”慕北馳還待解釋,斟酌間,洛雲息漠然起身,“叨擾多時,告辭。”季南遊關鍵時刻總是身體比腦子動的快,疾步擋在門口,“不許走!”
“季公子還有何指教?”
“我正在想!反正不能讓你出去。”你要是現在走了,怕是有些事再難挽回。
“怎麼,這門進得來卻是出不去嗎?”
他的聲音涼涼的,不帶情緒。所有的平和褪去,冰冷的氣息裹在周身,竟是丁點喜怒也透不出來。季南遊從未見過他這模樣,印象中他都是沉靜的寬和的,居然也會有這般姿態,還是對自己擺的。小爺關心個人,也有錯?!一時覺得又憾然又窩火。
☆、深藏不露的躁脾氣
季小爺情緒不好的時候有個致命的缺點,就是嘴欠,慕北馳覺得南遊已經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了。
“今兒個不給小爺捋順溜了,誰都不許出去!不關北馳的事,我是查你了,怎樣?我還知道你不是洛雲息,那又怎樣。”
“南遊!”
那又怎樣可以是“那也不會怎麼樣”,也可以是“你能把我怎麼樣”,此等情境下洛雲息明顯理解的是後者的意思。渾身一震,根本不答話,直接動上了手。季南遊終於親身體會了洛雲息的近身搏殺術,準確乾脆,毫不留情,專擊身上的關鍵部位。兩人過了幾招打出了火氣,季南遊也忘了控制內力,揮掌就劈,快捱到人時又硬生生錯開方向,擦著他身邊過去,帶起陣掌風,掀動洛雲息鬢角的華髮。
“算了!小爺不稀的欺負人!”
不知道是他的話還是他的態度太傷人,洛雲息臉色變得更難看,嘴唇抖了抖,咬牙把頭擰開。
“好了,別鬧了。雲息,我們談談吧。”慕北馳站在他們中間,面朝洛雲息輕聲說道。
“胡鬧嗎?呵……對你來說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吧。”洛雲息落寞的笑了下。“為什麼要步步緊逼?我對你們並無妨礙,也儘可能的誠心相待。自問沒有相負之處。”
“儘可能是多少?我根本不知道你任何事,連身份都是假的。也能說是認識嗎?是瞭解嗎?看你不幸想拉把都無從下手!”季南遊乾脆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你們怎能如此自大!”
這是他今天唯一一句斥責,挾著股冰冷的憤怒,狠狠的撞到兩人的胸口上。嘭嘭作響。偏生讓他們無法反駁。
的確是自大。不坦白卻想要別人坦白,不傾心卻苛求別人傾心。說到底,洛雲息是被他們硬捲進來的。只是他慣於忍耐而讓人忽略了感受。他真的喜歡被迫帶來京都嗎?他們攪進了他的生活真是他願意的嗎?他也許根本不需要他們的所謂幫助,他既然已經揹負了那麼久,就會一直背下去,這是他的選擇,是他的事。他們仗著同情或者善意之名,做了自以為是的事,卻還希望他欣然接受。何等自大。
打不過,走不脫。陷入僵局。失望讓人如此無力,心灰意冷。這兩個十年來第一次交到的朋友,貿然闖進他的屋子,鑿了扇窗,帶來喧囂光亮,打破平靜黯淡,然後又狠狠的關上了它。“你們想要怎樣呢?”洛雲息的聲音低啞疲倦,聽的人心下不忍。
“我是熙陸人,相思暖和順平樓幕後的東家都是我。我知道你不是洛雲息,那和我沒關係,我也並不認識真正的洛雲息。我自大,喜歡掌控,過於猜忌,不夠坦誠。但對你沒有惡意,也不會要挾。除了南遊、嵐疏,在大燁沒有其他朋友。靠近你,別無他圖,只隨心意,想做便做了。如果有什麼唐突的地方,希望你能容忍。如若不能,懇請你原諒。”慕北馳說這些話的時候,深邃的眼睛定定的望過來,不見絲毫閃躲。語畢,身體微側,讓開了路。勸慰的看了眼季南遊。
季南遊冷靜下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覺得頭皮發麻,腦子裡吵嚷的聲音都停下來,空白一片。他難堪的別開臉,讓出門口。在洛雲息走過身邊時,小聲說:“別生氣,我破德性。”這隻漂亮驕傲的大貓像被兜頭的暴雨澆過般,垂頭耷腦,精神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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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