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跟她說話。”
阿細一下子攀上車轅,跳上了盈袖的車。
盈袖忙放下車簾,擋住了路人的目光。
街上亂哄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剛剛冒出來的那群人吸引住了,沒有人看見盈袖的馬車上多了一個人。
阿細上了盈袖的車,偏著頭打量她,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見過?”
盈袖抿嘴一笑,暗道這苗女真有些門道。她去南鄭國的時候,明明是戴了面具的,就算她爹孃都沒有認出她,卻被這苗女一語道破……
盈袖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去過南鄭國,只是搖頭道:“沒有,我沒有見過你。”
“那你知道我是阿細?”阿細更加疑惑了。
她是苗女,身上帶蠱。有種天生的直覺,可以分辨對方是善意還是惡意。
她也是靠著這一點直覺,才千里迢迢。順利地從南鄭國來到東元國京城。
盈袖笑著指了指車外:“剛才我聽見那些人這樣喚你的名字,就知道了啊。”
阿細這才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多謝你。”
“不客氣。”盈袖笑眯眯地道,又問她:“看你的樣子,不是我們東元人啊?跟那王家人是親戚?”
阿細想了想,道:“我是南鄭人。那是王家?他們不讓我見王郎。”說著。委屈地眼淚都流了下來。
盈袖忙拍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突然覺得自己左手腕的玉鐲又開始微微發熱。心裡一驚:難道阿細身上還有蠱?!
阿細也察覺到異樣,笑著道:“不用怕,不對你用蠱。”
她拍拍盈袖的肩膀,又指指自己的胸口。“阿細的朋友。死也不會用蠱。”
盈袖有些感動,笑著點頭:“可別在東元國說‘蠱’字,大家不喜歡聽。聽見會把你抓起來。”
阿細沉默了一會兒,道:“他們怕阿細有蠱,所以不讓阿細見王郎?”
“那你跟王家人說了有蠱嗎?”盈袖細細地問她,眼光不斷往阿細肚子上瞟。
阿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搖頭道:“沒有,阿細沒有對人說有蠱。你第一個。”
盈袖籲出一口氣。真不知道是要感謝阿細對她另眼相看,還是感嘆自己跟“蠱”緣份……
“王郎是誰?你是來找他的?既然你已經找到他。為什麼還要跑出來呢?”盈袖本來不是很喜歡管閒事,但是如今王家跟他們謝家扯上了關係,而王家一向是跟張家交好,所以她不得不對王家的事多加留意。
她知道,那謝東興的妻子,就是剛才那個追著阿細的王家裡嫁出來的姑娘。
謝東興以後要做謝東籬的喉舌,代行副相一職,所以,有關這夫妻倆的事情,他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阿細來了東元國京城這麼久,還沒有遇到可以說話的人。
別的人她總是有種不放心的感覺,不敢說出全部的事實,而對盈袖,她的蠱蟲一點反應都沒有,是完全可以信賴的象徵,因此她也開啟話匣子,連比帶劃,給盈袖說起自己的事。
“王郎去阿細家,跟阿細有了娃娃。阿細生了娃娃,王郎還沒有來。阿細不想娃娃沒有爹爹,就來找他。”阿細拿出一方帕子,給盈袖看。
上面繡了一個很白胖可愛的小嬰孩,看不出男女。
“這是阿細和王郎的娃娃。”阿細對她比劃,“女娃娃。”
“原來是女兒啊!”盈袖驚喜地點頭,“好可愛,好漂亮!”
阿細得意地點頭,“娃娃要爹爹,阿細也要王郎。”
“你老是叫王郎王郎,他到底叫什麼名字呢?”盈袖好奇地問。
上次在南鄭國的時候,盈袖就聽說客棧老闆說了阿細的事情,還以為過一陣子,阿細自然就知道自己被人騙了,不會再執迷不悟。
沒想到阿細不僅沒有放棄,反而在生下孩子之後,一個人來到東元國京城尋情郎!
“阿細知道他的名字,但是阿細不會對任何人說。”阿細突然嚴肅起來,“阿細答應過王郎,絕對不會對別人說,就連娃娃都不會說的。”她歉意地看著盈袖,很是不好意思。
盈袖便轉了個話題,開始問那王郎的身形樣貌,和習慣的衣著打扮。
阿細沒有東元人心眼兒多,就都說了出來。
盈袖聽著阿細的描述,漸漸將那“王郎”有可能的人選縮小了。
如果阿細說得都是真的,那王家只有一個人符合阿細的這些描述。
這人就是現任王副相的嫡次子王錦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