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蓋一所忠貞國夫人府,算是御賜的府邸,等建好後,沈詠潔和小磊就可以搬到西城坊區來住了。
東城坊區的宅子,還是沈詠潔的產業,不過她已經打算將這所宅子轉給盈袖。
因為這宅子本是謝家的老宅,當初據說是謝家缺銀子,所以賣給了剛剛從江南搬到京城的司徒健仁一家人。
那時候,元健仁還只是司徒健仁,是一介皇商而已。
盈袖當然是喜愛這所宅子的,因此當沈詠潔說起這個念頭,她沒有推辭,只說要折價補給沈詠潔銀子。
沈詠潔知道她不差這點錢,也就應了,銀子都給小磊就行了。
盈袖回到東城坊區的孃家,和沈詠潔說了幾句閒話,就問起“盛家傳人”的事。
沈詠潔出身沈家,對這種事情應該知道得更多一些。
她想得沒錯,沈詠潔果然知道一些“盛家傳人”的事,她笑著道:“那時候我還沒出生呢,不過我小時候,聽我爹,也就是你外祖父說過很多次,總是遺憾去晚了一步,沒有見到這個盛家傳人。但是。你夫君的爹,也就是你早就過世的公公,那時候正在北齊京城遊學。據說跟這盛家傳人有過一面之緣。你不問謝家人,來問我做什麼?”
盈袖大吃一驚,“您是說,東籬的爹,也就是我公公,曾經見過盛家傳人?!”
她怎麼一點都沒有聽謝東籬提起過呢?!
難道謝東籬也不知道這回事?
沈詠潔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的嘴閉上些吧。都能看見你的舌頭了。”說完又道:“也許是東籬那時候太小,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東籬的兩個哥哥應該知道吧?”
盈袖定了定神,打算回去跟謝東籬提一提這回事。
如果真的要去問兩個謝家大哥。還是謝東籬出面比較好。
她一個做弟妹的去找兩個大伯子私下裡問話,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從沈詠潔這裡居然又得到了更多有關盛家傳人的訊息,盈袖的信心越發足了。
如果能找到盛家傳人,就有機會找到盛家後人!
謝東籬的病一定有機會治好!
從孃家出來。盈袖心情好極了。她笑眯眯地坐在車裡,透過掛著紗簾的車窗往外看。
快要過年了,東城坊區的家家戶戶都在換門神,寫對聯,還用清漆新油了桃符,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年節氣象。
“姑娘!姑娘!您不要到處亂跑啊!”
“站住!前面的人快攔住她!”
突然一群人從一戶角門裡呼啦啦跑了出來,追著前面一個姑娘。
那姑娘頭上包著藍黑色蓋頭,穿著月白粗布上衫。深藍大擺裙子,光著腳。跑得倒也不慢。
盈袖看了好奇,忙命車伕將車趕到路邊停下,給這些人讓出道來。
那赤著腳的姑娘慌慌張張從盈袖的車旁跑過,一邊跑,一邊往後看,嘴裡結結巴巴地道:“我……我……阿細找王郎!”
盈袖頓時瞪大眼睛。
這個姑娘,不是前一陣子她偷偷去南鄭國救沈詠潔和小磊的時候,在路上遇見的那個苗女阿細姑娘!
那時候阿細還大著肚子呢!
如今肚子倒是平了,不過臉色很是憔悴,瘦得脫形,小臉上只看見一雙大眼睛,看著倒是楚楚可憐。
再看追著阿細的那些下人,盈袖認出來他們應該是王仁全家的下人。
王仁全是現任王副相的堂兄弟。
這個東城坊區住有不少三侯五相旁支遠親人家,都是殷實富貴人家,只是不比住在西城坊區的本家有權有勢。
盈袖在這裡住過兩世,自然對這裡的人家很熟悉。
“快攔住她!”幾個王家下人已經飛跑著追了過來。
盈袖眼尖,一下子看見有兩個男僕手裡已經拿了繩子套索,要往阿細脖子上套!
盈袖頓時怒了。
這是把阿細當牲口吧!
“將這些人引開。”盈袖斷然說道,“我們上前去。”
阿順在車外應了一聲,從車轅上飛身而下,撮唇而呼,很快不知道從哪裡跑來一群人,將大路堵住了。
王家的那些下人被堵在路中間,進退不得。
盈袖的車來到阿細身邊,她撂開車簾,對阿細招手道:“阿細姑娘,快上車!”
阿細猛地回頭,看見盈袖的模樣,立刻心生熟悉之感,好像見過一樣。
她低聲自言自語:“你認得她?好,阿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