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答我,也沒有等我的回答,而是開口說著另外的一件事。
他淡定得不像樣的說出這句話,讓我當場有點兒懵。
這件事果真是錯綜複雜,讓我想也想不透。
什麼叫做在剩下我,他就曉得我有知曉禍事的能力……
直到最近,我才發現我能看見將死之人的死狀還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也就是要在月圓之夜,和那人掌心香姐,前提是那人是個將死之人……
這也就是我握過無數次顧清禹的手,卻根本看不見任何的死狀,原來是因為他命不該絕!
我吸了一口亮起睜著我的大眼睛看著我對面的爹,儘管我看著的是一片漆黑,但是這能睜眼總比眼珠都沒有的好吧!
“你說你知曉我能預知禍事。既然你知道,那麼這麼多年為什麼不曾照料我,你將我丟去邊關,為的不就是我命大就活著、命短直接死在邊關,這樣不是你一直打的算盤嗎!”
如果是不知道我能看見那些東西,因為爺爺和孃親的去世而將我視為掃帚星,我可以理解。
可為什麼在生下我的時候就知曉我有這種天賦,還將我一切都怪罪在我的身上,還將我丟在那種地方!
還好我命大,要是我命短呢?
“喬老夫人前日請我一敘。”
我爹忽然感慨似地說著這話,話語中有點兒的哭意,他倒吸涼氣的聲音在我的耳朵裡面迴盪著。
我很想伸手握住他的手,給他一點兒安慰,但是一想著我自己都還自身難保,再者我不曉得我爹對我是個什麼態度,所以我不好輕易表現出我的心意。
“孩子還有五個月就出生了,是嗎?”
老頭子忽然問這麼一個問題,我當即反問,“你想做什麼!”
“我……”
我一句話將我爹給問懵了,他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的第一個孫子,屆時不要忘了請老夫一杯酒水!”
“當然,雖然我們父女的關係不好,但是畢竟血濃於水嘛!”
我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地扣著我自己的衣裳,心裡懊惱急了,我這到底是在說些什麼,怎麼會……
默默地在心裡面做了個深呼吸,我告誡自己要精心,我是有心想要和我爹修繕關係的,我是帶著修繕關係的初衷來的。
我不停地做著自我催眠,不過,這歷年來我和我爹都是互相懟過來的,讓我和和氣氣地說話,我還真的是一時間不曉得該怎麼開口。
就在我思考我該準備如何打破這尷尬的場面的時候,我爹忽然笑了出聲,“口是心非全都寫在臉上,和你娘真是一模一樣!”
我娘?!
從我爹的嘴裡聽到我娘這兩個字,我當下就紅了眼。
在我的記憶裡,我爹和我娘也層伉儷情深恩愛有加,只是這後來一切都變了。
都說愛可以感化一個做壞事的人,但是也能讓一個本質不壞的人去幹了違背本心的事。
“我娘和我才不一樣,她知書達禮溫婉有致,是個大家閨秀!”
我娘那樣的女子就像是水做的,那娟娟的溪水,溫婉而清澈,不含一點兒雜質。
而我,更像是山間的泥石流吧,夾雜著的不是泥巴就是石塊的,衝擊力十足!
儘管我看不見我爹是什麼神情,可是我能感受到這一刻我爹好像是陷入了冗長的回憶之中。
他的回憶好像很溫馨,因為這周圍的空氣中洋溢著一種暖暖的氣息,和他平日裡暴戾是不一樣的。
“你娘……”
我聽見我爹輕笑的聲音,像是回想起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若是生下女兒,無礙。若是生下男兒……”
我爹這前一刻還在說我娘,這一刻又在說我的孩子性別……
我有點兒沒搞懂這到底是什麼個情況,只是我爹在說這個話題的時候,整個人都低沉了下來,甚至是哽咽著沒有說完的!
“若是男兒,當如何?”
“顧清禹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有他照顧你愛護你,為父沒什麼掛念的了!”
我蹙著眉咬著唇,“你今兒怎麼了?好像不大對勁的樣子……”
我這麼說已經夠明白了,可是我爹好像在隱瞞什麼。
本著我和他的關係還沒有到可以撒嬌的地步,我也就此作罷,沒有刨根問底下去。
忽然有個冰涼的東西戴在我的手脖子上,我伸手摸了摸像是個鐲子,“這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