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先吵著要他推後了四娘和寶音的晉封,然後又把四娘遣了出去,說似乎有了四孃家族的訊息,要親回一趟查訪。
這自是好事,李肆沒追問下去但三娘卻扮起了往日四孃的角色,終日守在他身邊,讓他頗為詫異。
“就是念著你嘛,讓我霸一陣子好麼?姐妹們都沒說話呢,你多什麼心?”
夜晚,香暖韻綿,三娘在懷中這麼對李肆說著這幾日她熱情高漲,份外痴纏,似乎又回到了幾年前最初成婚的那段日子。依舊不減的絕美,還有那因習武而保持得份外良好的身體,都讓李肆再度沉迷。
李肆樂在其中,只以為三娘一方面是想再要兒女,一方面是對自己又納兩個媳婦不滿,想多得一些相隨的時間。
於是內廷、中廷以及朝堂重臣們,都訝異地看到,貴妃娘娘也當起皇帝的貼身侍女整日跟在皇帝身邊處置政務。
正享受著難得的蜜意,該來的總還是來了,這是一樁李肆視之為大機遇,同時也視之為大考驗的大事「啟航冇水印」件。
聖道四年元月二十,英華出訪歐羅巴的使團,在出發近兩年後終於回國。
黃埔碼頭,李肆親迎回來的居然是一艘雙層炮甲板的戰列艦,外加之前出發的兩艘海鱉艦。小謝跟一些通事館人員沒有回來,他以英華駐葡萄牙公使的身「啟航冇水印」份,正跟西班牙人就呂宋之事討價還價。其他人,如唐孫鎬、宋既、郎世寧、李方膺、魯漢陝、白正理、鄭威、米安平等文武官員和工匠們都回來了。
他們這一趟收穫真是太豐hòu了。這一艘戰列艦就是以類似保險套等技術專利從葡萄牙那換來的。除此之外,還有無數歐羅巴哲學、政治、技術書籍、軍事資料,以及英華技術還有欠缺的工業樣品,甚至包括法國人送的金雞納樹種子。一直到月末,相關事務都無比繁忙跟新任葡萄牙公使,索薩爵士就《里斯本協議》換約處置居華葡萄牙人優待事宜,安排通事館接替小謝的人選等等。
到了二月初,李肆才再度召見唐孫鎬、宋既以及李方膺等使團裡的文人。
這幫文人面板已徑曬黑,談吐也比以前開闊了許多,李肆只開了一個歐羅巴各國政制的頭,眾人就滔滔不絕,如數家珍,將歐羅巴諸國的政制一一道來。
李肆問:“那諸位以為,我華夏適合哪一類呢?”
這個話題似乎早被眾人討論過,他們不約而同地搖頭。
李肆問為什麼,眾人再度同聲道:“歐羅巴有歐羅巴的歷史,歐羅巴也沒有上天,只有神明。”
唐孫鎬起身拜道:“陛下讓臣等出使歐羅巴,的確是開了眼界。歐人之思,在諸多細節上,讓臣等歎為觀止,五體投地。說到政制,觀陛下新設東西兩院,有仿歐羅巴議會之意,臣等莫不歎服。”
宋既介面道:“臣等都以為,本朝起工商,重組華夏,議會制著眼也是分君權,合持恆制衡之道,思前朝只在君權之下排程相權、內閣和內廷外廷,來回挪移,終究沒有長久之計。若是這兩院能大成,我華夏當偉立寰宇東極,與歐羅巳並立爭雄。”
這幫人說話還搞先揚而抑,李方膺站起來,將那兩個字接了下來:“但去”,……
“但是歐羅巴政制,源於歐羅巳封建之本,又有羅馬公教之根,臣等總在思量,議會制是否能與我華夏並進?未來又會生出何般面目?陛下立兩院,已是有心分權,合賢黨早前所言虛君之路。可議會制、歐羅巴政體其他之制,乃至歐羅巴有關人心智慧之思,是否合於我華夏之道,臣等駕鈍,依舊沒有想明白。”
李方膺這問題已是很深入了,這幫“留學生。”歎服於歐羅巴文明的政治、哲學等領域的成就,但不管是受教於李肆的天主道,還是執著於華夏文明的優越感,總覺得華夏要循著歐羅巴的路子走,一方面會不會水土不服,一方面又總想找到更好的路,所以他們還有憂慮。
李肆對這幫留學生沒有被此行灌得五迷三道,回來後就滿口稱頌,要這一國“全盤西化”而感到非常欣慰。看來此時華夏文明的優越感還是存在的,而自己所立的天主道,根底跟歐羅巴文明的一些要點共通,已讓他們有所熟悉,所以沒有成為西化急先鋒,這本是他最擔憂的。
李肆點頭笑道:“你們忘了器與道的分別……”
他又像是在白城書院上課一般,溫言道:“政制,乃至支撐政制的學思,那也都是器。關鍵是信什麼,我們信的才是道,而為這信所做的思辨,所行的舉措,那都只是器。”
“決決華夏,立於寰宇東極,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