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堂遠尷尬地道:“甘鳳池因涉細作事,正被關押在情報司的監牢裡。”
甘鳳池涉細作事!?
四娘驚得掩口低呼,她怎麼也不相信,甘鳳池可是跟他出生入死過的黑貓搭檔。
羅堂遠攤手道:“如果不是周昆來那傳來了可靠的訊息,又在於黑手的禁衛署那得了印證,我也不敢相信。現在於黑手起勁地向我要人,我還為情報司的清白護著,甘鳳池要找你,怕是希望你能幫他作證。”
跟甘鳳池一同投入英華的周昆來,歸屬尚俊的天地會系統,被派到江南,主持天地會在江南的情報網路。在軍情司眼裡,他的可信度顯然沒有甘鳳池高,但訊息被於漢翼的禁衛署佐證,這就容不得軍情司不信了。
四娘心急火燎地跟著羅堂遠去了軍情司監牢,甘鳳池是自己人,嫌疑沒查清,也沒遭虐待,見到四娘,眼中蕩起光采。
“周昆來有問題,禁衛署有問題,官家身邊人也有問題”…”
甘鳳池眼中的光彩,是覺得還有人可信賴。但他所說的話,讓四娘怎麼也不敢相信。
“有人準備對官家動手!?還是自己人!?禁衛署、禁衛、侍衛親軍還是內廷的人!?”
兩人低語,無第三人能聽到。
甘鳳池道:“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敢跟羅堂遠說,他肯定要跟於黑手對質,於黑手那邊訊息一走漏,就怕那人狗急跳牆,馬上動手。”
他嘆道:“之前我去江南出任務,已覺周昆來出了問題,他怕是再投到了李衛手下,很可能是李衛又有什麼謀劃。周昆來大概感覺我有了發現,設下了局,在禁衛署那邊構陷我。”
他看住四娘:“如今只有你是絕對可信,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自己清白還是其次,就怕那刺客害了官家。”
四娘心神搖曳,哆嗦著嘴唇道:“我、我馬上轉告官家,讓他全力查探!”
甘鳳池低呼道:“不行!官家不還是靠著身邊人做事嗎?”
他一字一句地警告:“不能讓官家知道,那人肯定靠得官家很近!”
這就是甘鳳池只能找四孃的原因,會面結束後,羅堂遠問起,四娘只說,甘鳳池就是想託她洗白冤屈。對此羅堂遠也表贊同,他也無法接受,自己最為得力的一隻黑貓,真是跟清廷細作有關,這事實在荒謬。
回到詠春園,四娘躊躇不已,她要怎麼查探!?唯一的辦法,就是終日守在李肆身邊,一邊觀察他人,一邊防備可能有的行刺之事。可這樣守株待兔,始終太過被動。而且她即將受封嬪位,又怎可能整日霸在李肆身邊。
思慮良久,四娘終於確認,靠自己一人不行,雖然不能跟官家直言,但她還有人可以依賴。
四娘之上,自然是三娘”
聽了四孃的稟報,三娘蹙尼抿唇,深思了好一陣後道:“只能先苦了你,先不就嬪位,終日跟在他身邊。我再派人去江南查周昆來,關鍵該在此人身上。”
對這種事,三娘從來都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四娘卻不同意她的安排,此事就得儘快查明白。可信且能守護官家的人不止她一個,但可信且能出外差之人,就只有她最合適,畢竟她之前當過黑貓,經驗豐富。
四娘決然道:“我去江南!官家身邊,師傅另想辦法。”
三娘也知這是最佳的辦法,不捨地道:“此事既要保密,軍情司和天地會都不能用上,你一個人去真是兇險。”
接著她靈機一動:“對了…。”黑貓裡劉松定那一隊在年休。還有天地會的黃而,一直在交趾和廣南辦事,年前才回來。我給你一個名頭,你暗中召集他們,不必交代事情根底,就讓他們護著你一同去江南辦事。”
四娘有些猶豫:“官家平日就不許我們插手政事,到時候他會不會惱了師傅?”
三娘笑了,即便年已二十五,還育下了一對子女,但這一笑依舊顯出絕麗風情,以及從少女時代至今就沒褪下的堅定“這跟什麼官家,什麼政事有什麼關係這是在衛護我們家的男人!”
三娘鳳目一瞪:“到時他要罰,咱們這詠春園,就掛上‘皇帝免入,的招牌!”
四娘也笑了,末了還多問了一句:“那官家身過”,……
三娘精神高漲:“你師傅我親自上陣!”
李肆自然不清楚這一番背景,對於軍情司、禁衛署和天地會,現在他也不可能細到去掌握每一件事這三個情報機構,已是按章按令辦事,事情出了結果再上報。
李肆就覺得元宵後,三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