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偏偏楚漣漪一句話沒說收下了,這就是預設,萬子言便覺得自己與楚漣漪的故事,正是戲文裡的才子佳人相逢,是天定的因緣。
待唐樓聽得楚漣漪收下了萬子言的詩,“啪”的一聲,手裡的酒杯活生生被他給捏碎了,嚇了萬子俊一大跳,卻不知哪裡得罪了唐樓。
唐樓心裡發苦,臉色自然就發怒,“你回去勸勸你幼弟,有些念頭趁早掐了去。”
萬子俊聽到此自然知道自己肯定是捅了馬蜂窩了,連連賠罪,稍坐片刻,就告罪離開了。回去稟告了父親,自嚴加看管萬子言,此乃後話,按下不提。
王府花園裡唐樓卻站也發苦,坐也發苦。他拼死拼活自行請命去綏靖邊域,還不是為了再建功業,以防日不落月不升,能避開母親的阻撓,請聖上賜婚,那目的裡就算不是十分為了楚漣漪,可也至少有五分是為了她,可她倒好,絕情薄性,居然與其他男子私相授受,唐樓只覺得自己五內俱焚,百脈鼎沸。
過了些時日,太后於御花園邀禹王府王太妃賞梅,新帝也於花萼雙輝樓設素席,邀唐樓共飲。
“母后的嘴裡天天都念叨你的親事,今天母后和姨母賞梅,肯定也少不了要議你的親事,只怕你一出了孝,就該指婚了。你倒說說看有沒有心儀的哪家閨秀,朕這個做哥哥的,也好給你指一房你樂意的婚事,否則日後母后亂點鴛鴦譜,朕可就管不了了。”新帝與唐樓從小一處長大,情意連胞弟都無法可比,對唐樓當初的家事也至為清楚,知道他於正妃去後,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如果此次賜婚不能賜個想得的姑娘,只怕傷了他的心,於國於己都不見得是好事。
唐樓沉默了片刻,終還是開了口,此事在他心間縈繞數日,可一想到如果要看著楚漣漪另嫁她人,真比殺了他還難受,他自認於此一事上,絕無成人之美的大度。
“臣看著楚尚書府的十二姑娘還頗為可意,還請皇上能成全。”唐樓悶悶出聲。
新帝見唐樓悶悶不樂,臉色毫無喜色,心思難免就想偏了。當初的硬骨頭楚尚書為何忽然就變了風向改投自己,新帝一直未明原因,今日見唐樓求娶那楚尚書被退親的姑娘,頓時恍然大悟。
自己這表弟只怕是與楚青全做了交易,真是委屈了他。如此的人才,卻要配那聲譽不佳的老姑娘,自然鬱悶。
只是目前朝基未穩,正是拉攏人心的時候,卻不能對那楚青全有何作為,新帝只能拍拍唐樓的肩:“你別發悶,朕明瞭你的苦心。按律,如果朕賜楚尚書的女兒與你為正妃,他就該避嫌外調,只怕他眷念權位,未必肯受旨,即便是他接旨,朕另賜你美婢良妾就是了,朕賜的妾,那楚姑娘總不好發作的。”
唐樓瞧著新帝,卻知道他誤會了,可其中情由卻由不得人說清,“可不敢,家裡女人多了,管東管西,越發讓人煩惱,還是清淨些好。”
唐樓此話說來半真半假,可從他納董氏為妾後,楚漣漪不聽解釋,兩個人越行越遠,他就知道這納妾一事定然是萬萬不可的,如果皇帝真的再賜美婢良妾,真還不知漣漪會惱成什麼模樣。
新帝見唐樓如此,也不再說這些話。
第二日新帝招楚青全問事,暗示了想賜婚禹親王與他家的十二姑娘的意思,但也並不反對楚青全拒絕。
次日楚青全便上折請致仕,他年歲不大,用的理由是身有隱疾,無法再侍奉御前。楚青全從自己的原配去世後,便心若死灰,早就想拋開紅塵,在妻子的墳畔築廬守墓,只是一直放不下楚府和自己唯一的女兒。
好在如今老四也成才了,官居三品,漣漪的婚事他也極放心,以後有禹親王照看,想必楚府也並無太大風波。自己如今致仕,只怕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新帝挽留再三最終還是允了楚青全所請,恩准以朝廷俸祿榮養天年。
翌日,宮裡傳出太后懿旨,賜婚禹親王與前禮部尚書楚青全之女楚氏十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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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來的時候,舉家歡悅,太夫人還特地去佛堂的菩薩面前上了三炷香,讓崔媽媽去普雲寺添供一年的香油錢,還說要選個好日子親自去菩薩跟前還願。
這楚府的紅塵三千熱鬧裡只有楚漣漪一個人鬱鬱寡歡,還不得不強打起精神來,就是這樣也已經有姐妹撇著嘴說她裝模作樣了。
在眾人的眼裡只看得見唐樓權勢傾天,貌比潘安,人品上這麼多年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他與那先去的禹親王妃夫妻恩愛的事情,反倒成了他人品絕佳的又一例證。
有眾多包裝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