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德哼一聲,“如今我什麼也沒有了,還怕什麼臉皮呢。”
趙頑頑盯著她,“十二姐,難不成當年你也是因為這個,才想讓太監與我對食麼?”
韻德愣住:“你……怎麼會知道這個?”
“那想與我對食的太監親口告訴我的。”
“那他人呢?”
“我讓人把他打死了。”
韻德嚥了一口唾沫,驚恐地瞧著她,彷彿被她知道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那太監是含血噴人,你若不打死他,便應當將他叫出來與我對峙。別忘了,你在文宅時,我可從來沒有揭穿過你,小心翼翼地知曉著你的秘密,與你心照不宣,沒有到官家面前說破,這對你來講,不值得動一動姐妹之情麼?”
她手上突然一翻袖,打翻了案几上的葡萄盤,那葡萄滾了一地,周遭目光聚攏過來。
趙煦在上面笑問:“十二妹,這是怎的,酒喝多了?來個侍兒扶一扶韻德公主。”
“大哥,我只是高興……”
“便知你會高興,”這時候趙煦轉頭去瞧自己的三弟,“三弟,你高不高興啊。”那坐在席間面目蒼白的韞王,現在已經變成了臨川郡王,衣著素布,連平日的華服也不敢穿出來,只能低著頭望著下面,拜道:“回稟陛下,臣也高興。”
“今日你可要盡興,畢竟這樣的酒飯,臨川不知還有沒有。不過朕已經給你準備了幾個廚子伴你一道,其中一人庖丁天下第一,刀工無人能敵,最愛做的就是切鴨,你若見他切那鴨子,一定會歡喜。”
“臣謝恩……”臨川郡王跪下,用袖子抵在額頭,聲音蒼涼,卻只有悲慼,並無懼怕。這讓趙煦可不大高興。
韻德喘息了半天,腦袋轉得很快。這下她逞口頭之慾卻被趙頑頑佔了上風,眼下坐在她旁邊,見她正襟危坐,有傲然獨立的意思,登時想到了什麼。
她指了指上頭新冊封的皇后——正是原先的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