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兩天因為雲易的事,那更是整天就像吃了炮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瞅著啥稍不順眼那就恨不得開幹……
“多做倆菜,剛才回來碰見老孫了,我讓他來家裡吃飯……嗯,前兩天穆林提來的酒呢……”
他娘在廚房裡聽到這話,心底倒是微微一頓,也好,有人陪他喝點,也能轉移下注意力,待會也不至於盯著小飛不放。
一頓晚飯張羅好,也正如小飛他娘所料,老頭子和老孫兩人喝著酒談笑著,似乎也沒注意到小飛不見人影的事。
一頓晚飯吃了很久,待天黑,才將老孫送走,他娘收拾好碗筷,又伺候老頭子梳洗完。
再次來到門口,看著漆黑一片的路口,這時候他孃的心裡,不再是發愁,而是確確實實的開始擔憂了。
“該不會出了啥事了吧!”
畢竟孩子是開車出去的,農村人始終對著鐵疙瘩心底有些犯憷,路上人那麼多,可別是在這年節裡出了啥事,那可就麻煩了。
想到這兒,她也顧不上怕老頭子生氣,便趕緊回屋,衝著正躺在床上看著電視的老頭道:“小飛咋還不見回來,你去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原以為老頭子會立馬暴起,哪想到,老頭子只是微微一頓,便斜眼過來沉聲道:“我沒跟你說麼?哦,對了,你上午買菜去了不在家,他給我打電話說了,不回來了,跟著穆琳走了!”
跟穆琳走了?
“你咋不跟我說一聲,害我擔心了一下午!”他娘一愣,隨即擔憂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人沒事就行。
“他上午跟我打的電話,我上哪找你?”老頭子這話明顯不講理。
晚上吃飯你沒回來麼?
但小飛娘也懶得跟他掰扯,住了一輩子,難道還不知道,這老傢伙是不會認錯的。
搖搖頭,她又道:“說了啥時候回來?”
“還不曉得,就讓他跟著唄,急啥!”老頭子道。
小飛他娘聞言她心裡一怔,倒並非是不放心跟著穆林,只是聽老頭子這語氣不對啊。
他這意思,暫時不著急回來,忙道:“不是,他要不回來,那結婚的事咋辦?”
老頭子聽到這個面色倒是鄭重起來,靠著床背坐起來,拿起床頭的煙盒,點燃一支,沉聲道:“上午小飛跟我說察覺到了穆琳身邊有人在鬼鬼祟祟的跟著,可能有危險。他不放心,必須要跟著穆琳走。但穆琳說她身邊有人保護,很安全,不肯帶小飛一起走。我曉得,她肯定也是考慮到小飛的婚事。但婚事是重要,還能比穆琳的安危更重要不成?”
“啥?咋回事?有人要害穆琳?”他娘一聽這個,頓時渾身汗毛倒豎,緊張道。
“穆琳後來又一再跟我說,沒有這事。但我能不知道她是在故意寬我的心不成?真當我老頭子可不是老孫他們這樣,一輩子呆在這山溝溝沒出過遠門的人?別人不曉得,你是曉得的,年輕的時候,那也南來北往耍江湖的,啥人物沒見過,啥邪門歪道沒有闖過?不該說,就如今在泰北一帶,我劉老三的名號那也絕對是響噹噹……”老頭子毫無意外的歪了樓!
小飛他娘這些話已經聽出老繭了,耍江湖?
這老東西所有壞毛病,她都能忍,卻唯獨忍不了他提起這些話來,此時臉色頓時沉到了谷底,怒道:“耍江湖,耍江湖,耍到了什麼?別惹我生氣,說正事!”
正在興致勃發的回憶過往風雲呢,陡然就被打斷了,頓時老劉那是火冒三丈啊,可看著小飛他娘那沉到谷底的臉,竟硬是沒敢發火,只是嘟囔了一句:“頭髮長見識短,你懂什麼?”
他娘斜瞥他一眼,心頭大怒:“說正事!”
若是平時,非得去揭他的底不可,任他惱羞成怒都得說!
這事是她永遠都在心底介懷的,只是此時擔心穆琳的情況,不想跟他糾纏。
其實啊,老劉並沒有吹牛。
要說起來,他年輕的時候的確算得上是個江湖人,因為他練武,經常全國各地往來武術界。要說朋友遍佈天南海北,見識過四方鬼計量,其實還真不是玩笑。
但,當年,正是因為老劉耍江湖,將江湖義氣,硬是將他們這縣裡第一個萬元戶給逼的快要餓死孩子。
那年頭,他們家可真算得上風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三百天都有全國各地的江湖朋友登門。
這些人要說起來還真是都在江湖上有腕兒的人,但奈何,他們生錯了年代,在當今社會,已經不是靠幾手把式就能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