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雨楠感覺自己像是快要死掉一般,周圍的景物根本難以辨清,她只能拼命地抱住沈天昊的肩膀,一個勁地狂喊,“啊啊啊啊……”
“丫頭,睜開眼,不要怕!”
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一種驚心動魄的凌空飛舞,一種接近接近死亡的崩潰,卻又像是甘願為心愛的人沉淪甚至粉身碎骨。
在空中翻轉後往下沉時,汪雨楠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沒有安全感,像是有個無底深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著陸,害怕的感覺像一罈被打破的酒,四處漫溢,無邊無形又無處不在。她真的什麼也沒來得及看,連分明就在眼前的湖水也沒見著,呼吸都十分困難,“不,我不……我怕……”
“別怕,有我在……相信我。”他用一隻手包住她的小手,近似燙人的溫度緊緊的包裹著她因為緊張恐懼而冰冷的小手。
像是要將勇氣全部灌進她的手心,汪雨楠像是一隻待宰的兔子般,抖顫地睜開眼,碧水映天,煙雲隨風,原來倒立的急速世界,竟然也可以美得如此盎然,彈力繩往回拉的反彈回高空的時候,沈天昊抓住她的雙手猛地展開,那種感覺真的很好,輕飄飄的,像鳥在飛翔,沒有任何壓力也沒有任何阻力,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們又開始完全失衡的下墜,恐懼感又在刺激腎上腺,汪雨楠清晰的感覺到,血液一剎那從腳往頭衝的速度。
這一瞬間她忽然想明白以前沒想通的問題,她的心漸漸清明起來,別怕,有我在,相信我。
是啊,他一直都在……
在五六個回合後,反彈才逐漸減緩,可汪雨楠的背脊仍舊僵直得可怕,沈天昊緊緊地摟著她,聽著她刺耳的尖叫聲迴盪在自己的耳畔,感受到她最真切的心跳聲,他心頭那濃重的煩悶這才稍減,那些曾經令他痛苦萬分的經(精彩全本小說百度搜尋:霸氣書庫)歷和無盡的折磨,好像都在這一煞那間遠去了。
迎著風,沈天昊對著汪雨楠狂喊一聲,“丫頭,嫁給我!”
“你說什麼?聽不清楚。”汪雨楠的耳邊的全是股股的風聲,根本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說,嫁、給、我!”
他一字一句地吼道,磁性微啞的嗓音,徒生出一股令人綺念眾生的邪魅妖冶。
終於,她聽清了他的話,話語的迴音還縷縷不絕於耳。那一刻,汪雨楠覺得時間忽然像是停滯了那般,當反彈漸漸停下,她看著沈天昊倒立的唇邊笑紋在空中旋轉,根本分不清眼前是真、是實、是虛、是幻。
只是他的聲音就如深冬裡的一縷陽光,暖人心扉。
她的眼淚莫名地急劇而下,流過她的額頭,流進了她的髮梢,她忽然想起了花澤類曾說過,'當你的眼淚忍不住要流出來的時候;如果能倒立起來;這樣原本要流出來的眼淚就流不出來了。'
可是為什麼,她仍然流了出來。
她張了張嘴,卻無法出聲,只是任由淚水模糊了視線、模糊了他的臉。
“可以嗎?”繩索漸漸停了下來,沈天昊低低地詢問,顫抖的語音洩露了他的緊張,“丫頭,別拒絕我。”
聽著他天籟般溫潤的聲音,她嗚咽著,淚掉得更厲害了。
“說好。”他將她緊摟在懷裡,啞聲誘哄。
她沒有辦法再從嘴裡擠出其他的字,只能順從點頭,哭著承諾那個他想聽的字。
“好……”
聞言,沈天昊的雙眼迸出驚喜的光亮,這光亮嵌在他如阿波羅般丰神俊朗的臉龐上,灼目而張揚。
這一刻,他已經無法形容自己激動的心情,只能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汪雨楠感到一股乾淨而溫和,如春日裡和煦的暖熱從他的手心傳來,她冰冷的心終於恢復了知覺。
直到工作人員划著小皮艇,漸漸靠向他們,汪雨楠很乖巧地配合小艇上的救生員,聽他們的話從這隻船轉到另一隻船,最後了上岸,腳踏實地站在地上時,她的雙腳驀地發軟,頭腦一片空白。
在暈倒之前,沈天昊眼尖地將她打橫抱起,他覺得自己的心又被丫頭這莫名的淚攪亂了,他找了一個長椅坐下將汪雨楠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前,忘情地摟住她的腰,竟覺得這樣抱著她有一種寧靜的感覺,然後用手輕輕地將還懸掛在她睫毛上的淚一一掠去,“以後,不要再輕易流淚,為了誰,都不可以,明白嗎?”
他的聲音好低、好溫暖、汪雨楠這才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十分的接近,只要她伸出手,就可以碰觸到他溫熱的胸膛可以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她抬起略微尖細的下巴,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