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她讓展有容給騙了。須知,他向來就不是自暴自棄之人,雙腿還在就有希望,他也本打算努力復健,不願作那一輩子的廢人。先前的自暴自棄是為了讓她承諾,這一幕他預演了好幾遍,雲陽是編劇,銀兔兒是導演,排演了十次才OK。沒法子,為了扮起那喪志的展有容,實在費了好一番功夫。如今有佳人鼓勵,已是事半功倍,整日便在那裡努力走路,順便培養感情。他也知迎姬尚未愛上他,只是對他有“強烈的好感”,所以他留在白子園也是為了確保她不會反悔。
展無極不知這一段測源,只覺小叔要休養為何不回展家別苑,偏賴在白子園?他當然也不知一樁喜事又近了。
銀兔兒看著那如意菩薩,轉回話題,笑道:“無極大叔,這就是我送你的禮物,你可知這裡頭是什麼?”
展無極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瞧,道:“前幾月,你將金鑰匙討了去,也不說要做些什麼,該不是將它藏在如意菩薩里了吧?”
“正是!”她的鼻子皺了皺,認真道:“我要做些什麼,你都猜得到,那還有什麼好玩的。我本想給你一個驚喜,打造十二對金鎖與金鑰匙,個個樣式不同,想將它們全送出去,到時外頭的人你爭渭鸝,瞧,裡頭我還胡亂畫了幾張藏寶圖,就算他們配成對,開了鎖,也能瞧見裡頭的藏寶圖,然後讓他們費盡一生一世,去找這莫須有的藏寶地點。”她喜孜孜的再道:“他們認為你沒有了金鑰匙,就不會再來打擾咱們了。你說這法子好不好?”她期待地注視他,分明就是要討賞。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方法。”他輕啄一下她的小嘴,就當給她的賞貼。
哪知她紅著臉搖頭,道:“我不是要這個。”見他解開她的衫子,連忙握住他的大手,又羞又急道:“我──我不是想要同你親熱,我是想,能不能……再建一個兔子園,兔子寶寶都沒地方住了。”簡直不敢看他了。
“又是為了那群白兔?”聽他聲音極端嚴厲,銀兔兒嚇了一跳,悄悄抬眼看他,卻見他似笑非笑,沒法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再建兔子園倒也成,不過須先瞧你的表現。”
“什麼表現?”
“待會兒我讓展管事請大夫過來,你可不準再溜。”
她吐了吐舌,勉強點頭道:“可你也須在場,我不喜歡與別的男人獨處一室。”
“這是當然。第二,你須每日喝那補湯──”展無極見她瞪大眼睛,忍不住又親她的小嘴,道:“第三,你每日陪那小白兔的時間須縮短一半。”
銀兔兒本想抗議,但聰明的腦子一想,也知是他吃起醋來了,連忙歡喜的抱住他的身子,笑道:“都依你的。將來我將那一半的時間全用來陪你,那時你可就不準嫌煩了。”語畢,笑嘻嘻的躺在他懷裡,親著他的嘴,擺明了就是──今兒個下午你是屬於我的了。展無極自然由著她霸佔,抱起她的身子便往臥室走去……
他想起當囊鯚父曾要他十年之內須找到金鎖,方能得到一生一世最珍愛的寶物,而他遇上銀兔兒的日子正是十年之內。
如今,他已得了一生一世最珍愛的寶物──銀兔兒。
“我愛你!”銀兔兒在他耳邊臉紅的低語。
終曲……
五年後。
這天,白雲陽藉著有事待辦,逃難似的離開天香苑,卻沒料到在回白子園的途中,在忘情湖畔他遇劫了。
白家男人向來都是短命鬼,現在大概就要在他身上印證了吧!
“兄弟,只要你將身上值錢的玩意交出,咱們是絕不會傷你半分毫髮。”那看似為首的強盜開口道。
“大哥,他真是男人嗎?瞧他臉美肉嫩,說不定是女扮男裝,是個貨真價實的騷娘們也不一定。”那身後騎著馬的大漢色迷心竅地猛瞧著他。
那白雲陽是半句話也不吭一聲,在烈陽下像是評估眼前強盜究竟有幾分能耐似的,冷漠地打量他們。
五年來,他的變化甚鉅,不僅於外貌、不僅於械˙上。
今年他雖不過才剛邁入二十三歲,可那械˙上的精明卻絲毫不遜展有容。思及展家,他不兔想起那天香苑裡的小惡魔──那簡直是銀兔兒的翻版。展無極與銀兔兒成親以來,已有二個小孩兒。長男展允極是展無極的小翻版,才不過四、五歲的年紀,嚴質�個性就好似他親爹,難怪會讓小他一歲的妹妹欺負。說起那展小銀,他的頭就痛。她分明是第二號的銀兔兒,頑皮的性子常常讓他這舅子不敢進天香苑一步,就在先前,她還想騎著他當馬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