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著火候,不過一會就開始直冒熱氣,一股怪味散開,嗆得人直咳嗽。我忙走到一邊,發現麻二雷坐在一邊,不斷地打哈欠。
“二雷,這草藥可以解金蠶毒,你要不要也喝上一碗,興許你身體裡的毒鱗片會脫落的。”我踢了一腳麻二雷。
“崑崙哥,我就算了吧。這黑鱗片嵌在我身上多年,喝一碗藥湯根本不湊效。你不用管我。我困極了,你就不用叫我喝藥了。”麻二雷打著哈欠說。
我罵了兩句,說:“吊腳樓裡有幾個房間,你找個房間去睡覺。我喝過藥後,再喂小刀喝藥。你不用管了,滾去睡覺吧。”
麻二雷咧嘴笑道:“崑崙哥,你太好了。那一切就交給你了。”說完話,捂著嘴巴,哈欠不斷地往裡面走去。
天完全黑了下來,青崖峒寂靜無聲,偶爾能聽到雞鳴狗吠的聲音。
兩個砂鍋藥罐咕咕地冒熱氣。我抽了柴火出來,讓火勢小一點,等著藥草慢慢地煎熬。方才那股嗆人的藥味弱了一些。
我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把兩個砂鍋裡的湯藥分別倒入瓷碗裡,熱氣騰騰而起。
我聞了聞我要喝那晚湯藥,只覺得嘴巴發苦,用上十三種草藥,不用說這味道好不到哪裡去。我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要早日擺脫金蠶毒的折磨,等到溫度適宜後,一口氣喝了下去。
一股嗆人發苦的怪味瞬間傳開,我強忍著胃部的不適,沒有吐出來,猛灌了兩口涼水,胃部才好受些,足足過了一分多鐘。我整個人好受一些,剛準備端著藥湯去喂小玉刀。
只覺得肚子咕咕作響,腸道更是劇烈地蠕動。我飛奔到茅房,剛一頓下來,就感到有什麼東西傾瀉而出,一股惡臭味散開,差點把我整個人給燻暈了。
從茅房出來後,感覺整個人被掏空了一樣。不過身上卻沒有那麼疲憊了。我摸了摸上身的黑鱗片,用力掰動,已經鬆動了不少。
我心中大喜,還別說,小玉刀開的方子,還真挺管用的,要不了一晚上,我體內的金蠶毒就可以解開了。
我端著溫涼的湯藥,到了小玉刀的房間。她臉色白中發黑,氣色不太好。黑蛇杖上的七種毒物,裹在一起,對她的身體傷害很大。好在玉屍朱仙兒及時出手,讓小玉刀吐出了一口黑血。
我把小玉刀扶起來,捏開她的嘴巴,慢慢地用湯勺喂藥,有一半從嘴巴邊沿流了出來。只有一小部分喝了下去。
“小刀,儘量多喝一點。你要堅強,我相信你很快就會醒過來的。”我看著受傷中毒的小玉刀,淚水又差點落下來,“你要是醒過來,就喊我名字。我在外面等你。”
我替小玉刀蓋好被子,悄然走了出去,將小爐子的火勢重新點燃,用一個乾淨米罐子淘米,洗淨後放在火爐上,準備熬一鍋粥出來。小玉刀醒過來,需要喝些米粥充飢。
潔白的月亮爬上天空,似乎伸手就可以摘下來一樣。整個青崖峒處於月光籠罩下,格外地美麗。夜風吹來,有幾分清冷。
鍋裡的粥開始咕咕作響,熱氣直冒。
我加了些水,把明火撤掉,就放在爐子上溫著。我時刻注意著房間裡的動靜,心中祈禱小玉刀能夠早些醒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月光越發皎潔,小玉刀還沒有醒來。不知不覺起了露水,地面有些潮溼。我把爐子搬到屋內,依舊溫著粥。
等待的空隙,我把鐵罐子拿了出來,黑白雙蟲逼退巫道潮,受了重傷,我擔心它們已經死了。潔白的月光穿過窗欞,照在黑白雙蟲身上。
原本身子僵硬的黑白雙蟲忽然動了一下,在月光下翻動了身子。我眼前一亮,大步走到院子裡,讓月光充盈整個鐵罐子。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黑白雙蟲爬動得更快,月光像是棉花一樣裹在它們的身上。
“天啊,人需要曬太陽。黑白雙蟲需要曬月亮。月光照在它們身上,它們好像活過來一樣。”我心中大喜,這偶爾的發現,救了黑白雙蟲一命。
月光下,白蟲發黑的身子慢慢地恢復,黑蟲也變得有活力起來。自從蠱神廟大火之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黑白雙蟲如此活躍。
看來,只要找準辦法,就能治療受傷的蠱蟲。雙蟲是師公留下來的,可以對付巫道潮,只要它們能夠康復,以後見到巫道潮,我就不用怕他。
我又把三尸蛇蠱拿了出來,就放在月光下。
還有那個裝在竹筒裡的綠窩頭也拿了出來,這隻養失敗的蠱王蟲,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著實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