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略帶深意含笑說“宮裡的時候,我並不願與姐姐相見,可皇兄勸我,若在意一個人時,必要為他所想,顧全大局。
今日見了姐姐……才知皇兄說的不虛,日子還長,你我姐妹必要好好相處,賜教了。”她說罷,回頭便走,身影漸漸遠去。
落琴揣測言語中的深意,心中一緊,身子漸軟,被簡兒緊緊扶著“聶大人千叮嚀,萬囑咐,不可受風,還須養著,姐姐可要聽勸呀。”
絮絮叨叨又說了不少,落琴只覺面前簡兒的嘴唇一張一合,神思恍惚,竟也不知道她究竟說了些什麼。
回到楚營已是一日之後,因重兵集結,校場都是熱血男兒,女子宿營委實不便。
更有公主金枝玉葉,貴待了,公主不依,非要隨著將士們一同,怠慢了,成王也不敢,天子御妹,脾氣自是晴雨難測。
落琴本是冷臨風尋來的,回楚交戰,她的身份、她的地位自然不可宣之以口,便與簡兒一起,隨著公主在離軍營三里外的盧口住下,對外稱是隨身的侍女。
冷臨風惦記她的餘毒,日日來看,可來了說不上二句,就被思敏公主拉到這處,拉到那處,他與落琴反而不如在秋水澗的時候見得多,說得多。
晨起,公主還未梳妝,便有軍士來報,楚軍營中出了一個稀罕事,竟有一回祁說客,單槍匹馬來到軍中,要見主帥。
落琴正為思敏公主挽髻,手不由一鬆,不免疑惑,那思敏哪裡顧得許多,收拾停當後便帶著落琴忙不迭的趕去。
主帥營的簾門一掀,還未看見旁人,只見一個藍衣少年,立於正堂,清秀端正,觀之可親,水一般的靈性人物。
成王有些不耐,這回軍來使自進來後一言不發也就罷了,還是一個書生般的少年,可偏偏這少年是這般的溫文爾雅,辱不得來,罵不得,只能用眼神招呼聶無雙、冷臨風開口。
那藍衣少年,見眾人齊座,不慌不忙先施禮問安,後從懷中取出一物,恭敬的遞上“在下回祁楚子明,今日來,除了拜會成王千歲,各位督軍大人、將軍大人外,還帶了鄙國秦軍師的書函一封,請王爺親閱。”
書函幾經輾轉到了成王手中,他拆開一閱,怒上心來,拍案立起“好一個秦軍師,實乃欺人太甚,本王不會答應,兩國交戰,不殺來使,還請這位小爺,從哪裡來,便回哪裡去。”
這幾句十分不客氣,聶無雙與冷臨風對視一眼,可畢竟書信在成王手中,誰也不能不說自取,可究竟回祁軍師提了什麼條件,讓王爺如此之氣?
那少年楚子明,倒也不慌不怒,坐將下來,批了批茶盞中的綠意“王爺動氣,人之常情,秦軍師早就知曉,因此還讓在下帶來一副良藥,藥一到病就除,百試百靈,王爺可願一試?”
此話本有挑釁之意,可那楚子明十分誠摯,言語娓娓,在座眾人皆被他所惑,竟無一人從他言辭之中聽出半分不敬不妥。
“將此人給我綁了,送押簿司,他日兩軍對仗,我倒要看看秦某人有什麼話說。”
那楚子明含笑立起,展開雙手,兩名兵士立刻上前,一人一邊將他綁了,便要拖出去。
“慢著,王爺,我有話問他。”公主嬌聲一喝,還未等王爺應允,她已上前問道“楚子明,你可認得我是何人?”
“公主千歲,在下自然認得。”
“你怎知是我?”思敏有些不解。
“前些日子,我軍敗於秋水澗,聽聞有一個錦衣女子,巾幗不讓鬚眉,正是金枝玉葉的楚國長公主,您與王爺說話,也不刻意禮待,這裡有這個氣度的,除了公主還有何人?”
“好”思敏聽來欣喜,方才入帳的時候,只覺得他面似溫玉,便小瞧了他,又指著冷臨風問道“那這位又是何人?”
“這位公子相貌堂堂,著青翼繡日之服,按《楚禮》為正三品的武官,他坐於王爺右側,自在下入內來,共舉過三次茶盞,卻連連皺眉,自是嫌這珠碧過老,採摘時春過夏至。這等人品出眾,見識不凡,該是環月山莊少主晏元綦晏督軍了。”
這楚子明不溫不火、不卑不亢,便是被人綁著也意態閒雅,加之他猜測公主與冷臨風身份,句句有理,觀察入微,讓在座眾人無不訝然。
成王怕公主無休無止,便揮了揮手,示意將這個文秀的不像話的少年帶下去。
“等等,兩軍對壘,你猜得出我與晏督軍不算本事,若這個人你還能猜得,就算你是個厲害人物。”
“好說,公主請 ”楚子明話音剛落,公主就一把將身側立著落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