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踉蹌的走出幾步,卻被裙裾牽絆,跌倒了復又立起,他心中一軟,立刻大力將她扯了過來,用勁力按住了她的掙扎“……是我的錯,是我錯……”
手撫過她臉龐的淚,心房緊緊揪起,反手就給了自己一掌“我不該如此,我會等……等你甘心情願,我……”
他極沮喪,卻也無可奈何,將臉埋在她的秀髮之中,手卻牢牢地不肯放開“縱然你心不在此,也別忘了還有我在你身邊,我不會走。”
不知是何時起的身,他不再與她同乘一騎,將她在鞍上置妥,自己牽著韁繩緩緩而行。
二人各懷心事,氣氛又如來時一般,竟更沉重了幾分,冷臨風屢屢回顧,見她目光淡遠,心中頗為後悔。
唇上餘溫還在,心頭卻也夾雜著微甜……從遠郊回商陽城的路上,一時苦悶,一時甜蜜,七上八下。
渾不覺時日猶如白駒,夕陽已起,商水染金。
且說那晏家兄妹與無雙,被那瘋漢支開,各自心境不同。
變故突生,冷臨風拂袖而去,落琴也追了出去,只留那瘋漢一人,大聲地叫喚“少年郎……少年郎。”
晏家兄妹匆忙下樓,無雙倒也不急,從視窗俯身一看,正巧見落琴被冷臨風拉上馬。
俊眉微皺,心中失落一處,久久凝視。只是這愁想來何用?他還是要做該為之事。
握緊的手微微的鬆了,自嘲的一笑,瞥了那瘋漢一眼,便下得樓去。
“不知哪瘋老頭到底說了些什麼,惹得我綦哥哥如此不快,現在可好,五人出來的只剩下三人而已。”晏紫瀾怨嘆聲聲,一刻也不消停。
“晏兄自有主張,怕是有大事難以分身。”無雙一貫儒雅謙和。
“哼,本來就不該聽些來路不明的人胡言亂語,他能說出什麼好話來,可是兄長有興致,我們也只能陪著那瘋子一起發瘋。”
晏元初手中把玩著蠶豆大小的珍珠,見前方有一騎跨馬而來,身形一頓。
“稟將軍,方才接到山莊急報,盟主回商陽途中,遭人伏擊,受了點傷,現正趕著回去。”
“傷可重,我爹他怎麼了?”晏紫瀾急問。
“小姐也在,索性傷勢不算太重,將軍與小姐還是先回府的好。”
“給我們備三匹快馬,並先行去渡口備好船隻。”晏元初吩咐下去。
“綦哥哥怎麼辦?”
“放心,我會留下記號,兄長看見山莊有事,定會趕回來。”
“聶督軍,請了”他先行上馬,從懷中揣出一柄短劍,回身施力,那劍徑直而去,竟牢牢地插入古木之中。
見此事一了,便頭也不回跨馬先出,三人三騎,揚起一片煙塵。
環月山莊,門禁高深,軒轅居此時門庭若市,丫鬟、僕人,行走匆匆,幾房夫人聽聞晏九環受傷這般大事,紛紛前來問候。
真心的假意的,倒也泣聲不斷,惹得晏九環不厭其煩,命她們全數出去,才稍得片刻安寧。
傷在手臂,任由醫士療傷,跟在身邊的是晏元初軍中的謀士孫仲人。
“仲人看是何人所為?”
“盟主心中已有論斷。”孫仲人謙和,面上波瀾不興。
“這等臂力,能傷我者也非一般人……”
冷臨風接到暗號,心內焦急如焚,很不得立刻插翅飛到環月山莊,可偏偏到了軒轅居門口,卻停了下來徘徊不前。
落琴跟在身後,午後那份尷尬已稍稍淡去,他雖然對她如此,可她卻也不怎麼恨他腦他。
見他如此瀟灑之人,竟然躊躇,畢竟不忍開口道“自己的心思,只騙得了旁人,騙不過自己,不管他做了什麼,你們終究是父子,進去吧。”
他回過頭來,眸光一閃,點了點頭,再無猶豫,徑直走了進去。
父子
紫爐吐香,室內自有一股藥物之氣,微濃。
“原來是大少爺”孫仲人先看見冷臨風,請安之後便要告辭,晏九環揮了揮手,卻也不留。
將目光放在這個久未蒙面的兒子身上,微帶喜色“受封回來了,倒也難得,這督軍之職我以為你還要再推。”
“你……傷勢如何”父子之間聚少離多,便是問詢都顯得有些生澀,無半分自然。
晏九環一怔,遂而立起,將臂一舉“小事一樁,都是他們勞師動眾。”此言剛畢,牽動痛處,眉目難忍。
“小心,雖是外傷,也不可以掉以輕心”冷臨風急步上前,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