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頭髮,摸一摸鼻子,說道:“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交了新朋友?”
有心理學家說過,摸鼻子是心虛的表現。
我有點迷惘,我的企圖那麼明顯,他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塗。
哪個男人會三番兩次約一個偶然認識的同性?
當然是因為喜歡對方。
“你怎麼會在這?避雨?”我問。
“是啊。”他笑笑,“真巧,在這裡碰到你。”
“真巧。”我敷衍地附和。
我們常常指望不要碰到誰誰誰,或者遇見誰誰誰,可是這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上演錯過和重逢的戲碼。
自從爬山事件後,我就不想再和劉鏑見面了。
見面做什麼呢?徒增尷尬和難堪。
但這是一個人擠人的城市,除非不出門,否則總會碰得見。要麼在咖啡館、電影院、馬路,要麼在一家超市、一個小吃攤。
“你買這麼多東西,捲紙、雨傘、洗髮水、泡麵、薯片……唔,還有新鮮的排骨,青菜,”劉鏑像是發現新大6,驚訝地問:“你會做飯?”
我點點頭,客套地說:“會一些家常菜,有機會你可以來我家試一下。”
豈料他當真了,“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他念念有詞,“再買點蔬菜和丸子,明天可以煮火鍋。”
什麼?還有明天?
這又是什麼戲碼?
我十分不解地望著他。
他眨眨眼,“今晚我可不可以在你家借宿?”
我面露猶疑之色。
劉鏑又問:“不方便嗎?就算是睡客廳也可以的。”
這樣低眉順目,再拒絕他,倒顯得我不近人情,何況我租的房子是兩室一廳,多住一個人綽綽有餘。
“沒有。我牙疼。”我邊說著,邊做了一個齜牙咧嘴的動作。
劉鏑拍拍我的腦袋,“巧克力吃多了吧。”
我有剎那的失神。
隨即又釋然,不論怎樣,至少我沒有告白,就算他拆穿我,大不了當回無賴,打死不肯承認我喜歡他。
反正是他自己靠過來的,如果出了什麼意外,也不怪我。
晚上,當我把三菜一湯端上桌的時候,劉鏑驚得目瞪口呆。
他不顧燙,嚐了一塊排骨,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一個大老爺們居然會下廚。”
我說:“身在異鄉,總不能天天吃外賣。”
心裡不是不得意的。
菜式很簡單,紅燒排骨、清炒小白菜、番茄炒蛋,加一個三鮮湯,口感偏清淡,並沒有多美味可口,但是乾淨健康。
飯後泡了一壺普洱茶,有助消化。
劉鏑窩在沙發上看電視,半點沒有客人應有的樣子,廣告時分,他翻了翻冰箱,而後失望地問:“怎麼啤酒和零食,一樣都沒有?”
“大哥,我正在減肥。”我洗好碗筷,用毛巾擦一擦手。
劉鏑仔細地看了看我,欠扁地笑了:“減肥?真沒看出來。”
我拍了下肚皮,放棄和他辯駁的機會。
手機鈴聲嗡嗡作響,是主編,估計是說欄目的事情,這個電話要講很久,我做個手勢,躲到房間去接電話。
半個多小時後,我結束通話電話。
而劉鏑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唉,放這麼大一個誘惑在我面前,我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觸碰他的肌膚,又覺不妥,萬一被發現呢?
後果不堪設想。
手在空中打了個轉,落在劉鏑的手臂上,“醒醒,洗個澡再睡。”
他眯蒙著睜開眼睛,看見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這樣失態。”
是是,他上衣捲起來一角,腹肌隱約可見,皮帶也揭開了,鬆垮垮掛在腰間,誘人想要看到更多更深的地方。
我總算明白為什麼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美色當前,不僅是一種誘惑,而且是罪惡的源頭。
“呃,我沒有帶衣服。”劉鏑有點難以啟齒。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沒事,我有備用的衣服。”我說。
從衣櫃找出新的內褲和T恤,暗暗慶幸,多虧有備份的衣物,否則不知如何是好。
愛上一個不可能的物件,原來是這麼煎熬的一件事。
越是接近對方,內心越是暗潮湧動。
可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