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只當不聽見一樣。”
“三弟的話很有道理,琴妹,就這樣決定罷,”覺民鼓勵地說。
“我現在決定了,”琴的眼睛忽然亮起來,她又恢復了活潑、剛毅的樣子,然後又堅決地說:“我知道任何改革的成功,都需要不少的犧牲作代價。現在就讓我作一樣犧牲品罷。”
“你有這樣的決心,事情一定會成功,”覺民安慰她道。琴微微地笑了一下,依舊用堅決的調子說:“成功不成功,沒有什麼大關係。總之,我要試一下。”覺民弟兄兩人都帶著讚歎的眼光望著她。
隔壁房裡的鐘聲傳過來,是九下。
琴理了理髮鬢,說:“我該走了,四圈牌也該打完了。”她便向外面走去,又回頭帶笑地招呼他們:“有空到我們家裡來玩,我一天在家空得很。”
“好,”弟兄兩個人齊聲應道。他們把她送出門,看著她的背影進了上房,然後迴轉來。
“琴真是一個勇敢的女子,”覺民想起了琴,不覺衝口吐出這樣的讚語。他還沉溺在幻想中。過後他又忽然說:“像琴那樣活潑的女子,也有她的痛苦,真想不到。”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我也有的,”覺慧說到後半句忽然住了口,好像說了什麼不願意說的話。
“你也有痛苦?你有什麼痛苦?”覺民驚訝地問。
覺慧紅著臉,連忙分辯道:“沒有什麼,我說著玩的!”
覺民不再說什麼,只是疑惑地望著他的臉。
“姑太太的轎子!”外面有人在叫,這是鳴鳳的清脆的聲音。
“提姑太太的轎子!”中年僕人袁成的聲音接著響了起來。過了幾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