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是老年的深色卻有著不馴的嬉皮風,理查德故作上流成功人士,謝麗爾無暇裝扮的憔悴……
這些固然有美工和造型部門的功勞,但如果沒有導演擔當總指揮,做好闡述、提出要求、作出決定,他們做不到這些。
這不是散亂的,這是統一的,表演、美工、造型、攝影、配樂……一塊塊拼圖形成了觀感。
葉惟有沒有做導演工作?看了電影懂電影的都知道不必多說,所有這些全是明證,他做到了極致。真像一棵掛滿禮物的巨型聖誕樹,一份又一份的禮物被拆開,卻還是有!
索德伯格很感慨,每得到一個,都一下激動,這電影,真好。
葉惟的審美,葉惟的藝術感觸,真好。
“為什麼不說話?你能說話,只是選擇不說?”
中國劇院又一片輕笑,大銀幕中迪懷恩站在自己房間門口,以手勢示意叫弗蘭克去吃晚餐。房裡坐在床邊的弗蘭克沒什麼表情的問。迪懷恩依然冷傲的樣子,用眼神示意那邊牆上懸掛著的畫在床單上的尼采頭像。
弗蘭克轉頭看去,“那是尼采嗎?你不說話,是因為尼采?”迪懷恩點了下頭,轉身離去。弗蘭克琢磨著,“夠激進。”
“哈哈!”放映廳的觀眾笑聲更大,因為那個尼采頭像畫得歪歪斜斜的很醜,一看就讓人想笑的醜。
畫得很醜是葉惟的要求,而這個道具設定是劇本的細節,還有之前迪懷恩看的《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像葉惟說無法表達自己的心情,邁克爾阿恩特同樣如此,看著修改了又修改的還算屬於自己的劇本終於登上銀幕!心情無法形容,他突然想要大哭一場。
在這裡尼采主要代表著超人哲學,迪懷恩不說話,實際上是對其他人的鄙夷,以及對自我進化的追求。超人是孤傲的、最能忍受痛苦折磨的,當然不跟這些凡人說話。
很多普通觀眾都懂尼采的意味,至少懂最表面的瘋狂。
其實不少明顯的資訊都被普通觀眾積極地接收,因為表層意思好理解,像迪懷恩的房間看上去只有飛機和尼采,甚至還有幾張尼采駕駛飛機的床邊漫畫,這顯出了他對飛機的愛好。
果然接著在飯廳,迪懷恩和弗蘭克坐著等待其他人的入座,“聊”了起來,迪懷恩寫了“我恨所有人”,突顯著他叛逆的心。謝麗爾和理查德入座了,談話間她透露了兒子“他打算報考空軍學院成為一名飛行員。在實現目標前,他發誓不說話。”
奧利弗入座了,聊了幾句,然後是爺爺。
“那是什麼?雞肉!?又是雞!每天都是這些該死的雞!?神聖的主。”
眾人的怪異沉默、理查德無奈的叫喚都阻止不了站在餐桌邊的爺爺不滿的叫嚷:“我們可不可以,哪怕有一次晚餐吃點別的?而不是雞?雞得罪我們了嗎?世界上有其它很多好吃的動物你們知道嗎?看在上帝的份上。”
影廳裡又響起觀眾們的笑聲,爺爺驚人的第一段話!
克勞蒂亞普格真不禁讚歎,如果有一個浮動的打分牌,就到現在,1ms正打著1oo分。
作為影評人,面向大眾時,比技術方面更大的考量是故事怎麼樣、故事講得怎麼樣,現在銀幕上的簡直完美,那麼有趣迷人的文藝故事!從大眾的角度,沒有絲毫深沉發悶,十足的喜劇;從影評人角度,卻又見不到商業片的庸俗膩味,十足的**。
彼得赫勒對葉惟早已是佩服,只看劇本的話,不難理解為什麼焦點當初不敢投拍,光這個第18號場景就可以稱為冗長,拍得一個不好就會讓人難以忍受。但viy拍得神了!
“再這麼下去,這小子的極限是什麼?”喬治盧卡斯在驚歎,每一部電影,葉惟都展現出巨大的進步。
從《婚期將至》的青澀、才華橫溢、野馬般揮灑渾身的勁頭,到《驅魔錄影》的沉穩、遊刃有餘、凌厲地唱著恐怖的詩歌,再到《陽光小美女》,葉惟神奇地同時有著老手的老道從容、新人的鋒芒畢露,更不會缺乏的激情。
葉惟在抓著每個機會表現自己,不是規矩、小心、平淡地講故事,還是那一匹才華滿得急需爆發出來的野馬。從開場起,數不過來那麼多的鏡頭揮發魔力,令人有一種“他竟然這麼拍”的感覺。
他把那些平常的場景,廚房、臥室、飯廳等等,以場面排程和剪輯讓其變得不平常,變成了一個大舞臺。
不是沒有其他導演能做到這樣,正如用門框去做壓抑、用雙人各靠門的一邊表示隔閡和距離,這是基礎的,也是頂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