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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些管事兇是兇,可還沒兇到眼神就能殺死人的地步!那人簡直就像戲臺上的楚霸王,比楚霸王還要可怕!楚霸王拿著槍。才駭人,那男人啥也沒拿,可就是唬得人一口氣兒喘不上去!

小販推了推孫嫂子,擠眉弄眼,瞧起來歡喜得十足隱秘。

“公主們的名聲可不太檢點。。。那男人長得不壞,嫂子。你說,會不會是那長公主的。。。那啥。。。”

“那啥!哪啥!趕緊給俺賣魚去,你瞅瞅。一晌午了魚都半死不活了,早上沒人來買,過會兒更沒人來,你個小子回去又得挨淘!”孫嫂子罵罵嚷嚷,後頭有客人催餛飩了。利利索索地一挑腕一撒蔥,吆喝一聲便往後去。

平凡人算計著柴米油鹽。溫飽吃喝,不過片刻便將剛才錦衣華服的心有餘悸,拋到了九霄雲外。

定京的繁華與喧闐,走街串巷熙熙攘攘的人群,讓方祈,這個常年泡在西北風沙裡的漢子蹙著眉頭,坐在馬鞍上看著水洩不通的人群。

指腹摩挲著已經起了毛的馬韁,終究雙腿一夾馬肚子,扭身從小巷裡頭竄去。

東郊和雨花巷確切來說,隔得並不算太遠,一個是清貴名流集聚的地方,一個是天潢貴胄落腳的位置,可騎馬走大道難免不會遭定京城裡的繁榮給堵住路。

方祈才入京卻已經將定京城裡的大街小巷摸得一清二楚了,哪條路適合往官道上跑,哪條小道適合逃脫到遼東去,哪條道里的暗娼多——這可不是為了自個兒便利,這是為了抓到朝堂上那起子誦風吟月的文人的把柄。。。

文人們嘛,講究個風流倜儻,好像沒個知冷知熱的紅顏知己,就丟臉得臊了八輩祖宗似的。

呸!

方祈想起將才馮安東那癟三樣兒就想笑,明明有賊心沒賊膽,偏偏還要裝出一副聖人君子,兩袖翩翩的模樣來,嘴裡說的是這樣的話兒,眼神兒卻直往別處跑,義正言辭的模樣加上縮得成只蝦的脊樑,可真是配應邑那老孃們啊。

賀琰那個龜孫子,就算心裡頭慌,面上還能鎮定下來,笑著一張臉和他談笑風生,時不時地還能扯出一句話來問“景哥兒是要過些日子回來住呢?還是住在皇上賜下的府邸裡?雨花巷是賜給平西侯的,景哥兒久住在那裡,也不方便,左右是賀家的兒郎,總是認祖歸宗的。”,說得既無恥,卻不能叫他撕破顏面,一口子悶在心裡頭。

擱到馮安東這處來,啥啥都完蛋。不過也幸好馮安東是個軟蛋,軟蛋嘛,任著人壓扁搓圓,又最會審時度勢,牆頭草兩邊倒,又會見勢不對,拔腿就跑,這種人他在戰場上看多了。

可看這讀書人穿著長衫披著道袍撒腿就跑,他還是頭一回。

馮安東驚慌失措的小白臉蛋,粉粉嫩嫩的,跟個小娘們似的,是好看,和那些暗娼能有一拼。

方祈心裡頭過了一遍,挑眉一笑,見家門將近,亮聲一“籲”,恰好停在了門前,毛百戶守在門口,方祈翻身下馬,將馬韁扔給他,粗聲粗氣地交代:“。。。去宮裡回事處說一聲兒,七月半中元節請來了定國寺的高尼給臨安侯夫人唱經,若是皇后娘娘有心就賞點銀子下來,我就去置辦個荷葉燈,也算是祭奠了。”

毛百戶頓時將一張臉垮下來,看了看四四方方的天,又看了看自家將軍這張白白淨淨的臉,心裡惆悵極了。

他不想進宮去啊!上回去是為了請溫陽那個小丫頭,這回憑什麼又是他!

宮女兒的脂粉氣,軟聲軟調的語氣,內侍公公們的陰陽怪氣,叫他不能生氣更提不上心氣,憑什麼蔣千戶就能帶著人馬殺回西北,他就得留在這四四方方的定京城裡頭吃也吃不安逸,睡也睡不下去——那枕頭還燻了香!甜甜膩膩的也不曉得是個什麼香,衝進鼻子裡就讓人打噴嚏!

“將軍。。。”

毛百戶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方祈的眼風梗了回去,舌頭轉了幾圈:“都督。。。”

都督,肚肚,什麼鬼東西!

將軍叫起來多好聽,多威風啊!現在還非得叫個肚肚!

方祈束著手往裡走,輕哼一聲,示意他說下去。

“老蔣帶著人回來了。。。他和宮裡頭的人熟,他是進過宮的,還見過皇帝的!”毛百戶越講越來勁兒,越想越有道理:“他去最妥當了!我老毛頭又說不清楚話,形象又還差,別墮了您老人家的顏面。。。”

方祈悶聲一哼,焦點在他前一句話上:“帶回來的是死人還是活人?”

“當然是活人了!連著他的家眷還有四方鄰居全都帶回來了,虎口奪食啊虎口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