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說椰子殼五塊錢兩個,老兩口多傷心。”
賈佳滿臉鄙夷:“你也算君子?”
藍大海長嘆一聲,抱著賈佳肩膀說:“唉,賈佳,我跟你算筆賬。咱們在張大娘家往返吃住最少要一百塊錢,現在我送了他們椰子殼,不,工藝品。不僅省了錢,還交上了朋友,一舉兩得,多划算。”
賈佳推開藍大海的胳膊,飛腳又要踹藍大海,他跑得快,閃開了。
“騙老人家,你算什麼東西!”賈佳氣壞了,要不是想著優曇果,她恐怕早就打道回府了。
一想到優曇果,賈佳連忙問藍大海:“獸,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哪有。”藍大海的抵賴在意料之中。
“你昨天為什麼總問張大爺銀香鼠的事?”賈佳的目光咄咄逼人。
“女人就是敏感。”藍大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覺得鼻子不通氣,用手挖了挖,竟然挖出一小坨冰。
“這是什麼鬼天氣啊。”藍大海快哭了。
四頭成年雄性馴鹿載著巴拉傑依和另外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鄂溫克人來到兩人面前。強壯的馴鹿清一色雪白毛皮,像是童話中從雪山飛躍而下的神鹿。
兩個鄂溫克人手上戴著考靠勒(男式毛朝裡犴皮手套),腳上套著過踝的短靴何木奇勒(男式毛朝裡犴皮短靴),身上穿著蘇恩(狍子皮長袍),典型的鄂溫克族打扮。
“大爺,我能摸摸它們嗎?”賈佳笑得合不攏嘴。
“老實著呢,摸吧。”巴拉傑依從絡腮鬍子手裡接過皮囊,仰脖猛喝了一口。
賈佳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猛地在馴鹿身上摸了一把,跳開,馴鹿看看她,懶洋洋地伸了伸脖子。
“摸吧,摸吧,咱們要趕路呢。”絡腮鬍子大笑。
賈佳終於鼓起勇氣,反覆撫摸著馴鹿雪白的毛皮,回到爬犁上時還嗅了嗅撫摸馴鹿的手掌。
“臭吧?”藍大海在賈佳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臭的是你,香著呢。”賈佳向外側挪了挪。
雪爬犁一米五寬,三米長,兩頭翹起,像是月初的彎月。聊天過程中,賈佳從巴拉傑依口中得知,爬犁接觸地面的兩根木條是用整個彎曲的樺樹根做成的,樺木木質好,跟雪地摩擦時間越長越是光滑。
鄂溫克人少言,豪爽,一路上除了賈佳問了巴拉傑幾句話,他應了幾聲,絡腮鬍子也只說了兩句話。絡腮鬍子第一句話是朝藍大海說的:“小夥子,你的女朋友很漂亮。”
“那是,那是。”藍大海自尊心無限膨脹。
絡腮鬍子舉起皮囊遞給藍大海,藍大海尷尬地搖搖頭:“酒吧,我二兩的量,不行。”
絡腮鬍子朝賈佳努努嘴:“你的男朋友是個孬種。”
賈佳使勁點頭。
雪爬犁在雪地上飛馳,路兩旁的灌木、小樹、似近在咫尺的小山和矗立在山頂的參天大樹,彷彿就在眼前,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雪色之中。
雪爬犁停停走走,足足走了大半天,看著天色漸暗,賈佳活動痠麻的手腳,不無擔憂地問藍大海:“咱們去哪兒啊?”
第四章:放牧森林的軍人(3)
“奇汗國家森林公園,你以為去冰島?”
“少貧,我是問這麼晚了咱們怎麼趕回去?”
“不回去了,奇汗駐紮了一箇中隊的武裝森林警察,咱們就住他們哪兒。”
“你有證明嗎?人家別把咱們當偷獵的攆出來。”
“放心,我去過奇汗,和中隊長是朋友。”藍大海保持著貫有的得意。
天黑之前,馴鹿爬犁在一個簡易的檢查站停了下來,沒有刷過油漆的尖頂木屋伸出一條橫木擋在路中央,一位揹著衝鋒槍的武警森林戰士從裡面走出來。
“到了,還有兩里路就到了,你們自己走吧。再見!”巴拉傑依調轉車頭,朝岔路駛去。
“大爺,謝謝你們!天快黑了,你們去哪兒啊?”
“去看看敖克莎大姐。”聲音漸漸遠去。
藍大海趴在賈佳耳邊小聲說:“敖克莎的丈夫就是張大爺說的,捕獲過銀香鼠的鄂溫克獵人。”
賈佳詫異地看著藍大海,看來他已經從張大爺那裡探聽到了足夠的情報。
森警戰士走到兩人面前,敬禮,禮畢後粗聲說:“你好,非旅遊季節森林公園不開放,請原路返回。”
藍大海說:“我是攝影師,這是我的同事,《國家探險》雜誌的記者。我來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