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何地排斥,但她的身體已經對這個人的觸控非常的熟悉。
〃在家悶不悶?〃
他牽住她的手,打量著她螓首望著花的眼睛。
〃喜歡蘭花?〃
〃不過,這兩盆還沒開呢。〃在花架上的那兩盆都只是剛剛抽枝,只有萼葉,顯得孤孤單單,冷冷清清。
他皺了皺眉。
〃明天我讓他們重新擺幾盆,一定都是開了的'花魁'。〃
姚晚心裡一嘆,安平是那種即要,就必得是人間至盛,花要常開,月要常圓。古今中外凡是大成大就的人,都是如此。
可她要的,卻是流水人家,花不求開,月不求圓的聚散由命。
這樣南轅北轍的兩個人,偏要在一起。算是孽緣吧。
想到這,賞花的心情全無。
〃晚晚,我該怎麼才能讓你快樂起來呢?〃
他抬起她的頭,望著她的眼裡是滿滿的情緒。
她垂下眼避開,將頭輕輕地一轉,目光被吸引在了透明的玻璃窗上。
那裡有一隻蝴蝶正在撲騰,可憐的生物不知道那裡的景像,是設有壁壘的。所以還努力地振動著雙翅。
花房裡沒有什麼蟲類,這一隻可能是早前被產在葉上的幼蟲,帶進這溫房。
溫度溼度適宜,它就破繭而出了。
卻只能希冀著外面的天地。它永遠都不知道,自由對於它這樣的小生物而言,只能由人決定。
〃真是可憐。〃
她不知不覺地脫口而出,一聲嘆息。
〃什麼?〃
還沒有從她難得開口的喜悅裡恢復。
順著她的目光,他也看見了。
再回頭瞧見她目不轉睛的臉上是感同身受的憂愁。
立時,握住她雙手的大掌用力地捏了捏。
輕微的疼痛讓她蹙眉回頭看他。
〃它並不可憐啊,它甚至要比其他的同類幸福。因為它在這裡很安全,這裡有適合它的溫度,這裡有維持它生命的花蜜。為什麼要出去呢?這裡才是它這樣幼小孱弱生命的天堂。外面太冷了。〃
他一語雙關地說著,溫和的語氣像對一個不知好歹的兒童。
這就是強者的論調。
他們不要聽你所謂的思想。他們用他們的邏輯來確定你是否幸福。
至於你的想法,你所為你的想法而付出的一切,在他們的眼裡都不值一提。
姚晚不說話了。語言有時蒼白又空洞。
她覺得疲倦了,最近她總是覺得很疲倦。
〃讓你準時吃藥,你總不聽話,現在沒精神了吧。〃
愛憐的手拂過了她日益消瘦的頰。
接著她騰空而起,被他抱了起來。
〃我親自把藥拿來了。〃
安坐在他腿上的姚晚,看著他從一旁的架上的保溫瓶裡倒出珍貴的藥汁在軟瓷碗裡。
〃來,乖乖聽話,把它喝了。〃
清澈泛著琥珀光澤的湯汁,是她每天都有的參湯。
絕對是千年的靈丹妙藥。
萬金都難求一姝。
一副一副,一帖一帖全都送到她的嘴裡,卻是半點用都沒有,她還是沒有一點起色。
最後不過是暴殄天物,他無所謂,她卻有點心疼。靈藥難求啊。
見她猶豫,安平耐心的哄勸著。
〃快喝了,一點也不苦,我讓人放了甘草和冰糖。〃
說著舀了一勺吹了吹,等溫度適中才湊進她的嘴。
一字不差,當年她生病,父親就是這麼地讓她坐在膝上,邊勸邊口口哺餵她的。
驀地,覺得眼下一熱。
就張開了嘴,喝下了湯勺裡的藥。
見她溫馴地就著自己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裡送。
安平的心裡稍稍平靜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