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的地方,送到嘴裡。
姑姑幫你消過毒了,再也不痛了。
笑逐顏開。
記憶裡的小小身影,喜歡纏著她的小小身影,喜歡把臉和她貼在一起,然後傻笑不停的小小身影。
為什麼那聲音聽起來好像很痛苦,好像快要窒息了。
怎麼了?
她要睜開眼睛。
但是眼皮卻像灌了鉛的砣。
重的不能自己。
所有在病房裡的人都嚇傻了,沒有人敢上來阻止這可怕的一幕。
一個成年人的單手掐著一個十一歲孩子的脖頸。
〃他不是你最疼愛的侄子嗎?我記得那時你為了救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我可以把他交給駱家的人,你知道駱家的老頭是多麼想要折磨害死他兒子的兇手的子孫。我想不出他會怎麼對待這孩子,畢竟他只有十一歲吧。能接受幾種刑罰呢?〃
〃或者,讓他現在就死?反正黃泉路上無老幼。讓他去陪陪你,怎麼樣?〃
手裡又下點勁,頓時姚程寺的臉已經漲得紅得發紫。
懸在空中的小腳拼命的蹬著。
捏著姚程寺脖子的手,把他卡在半空中。
〃放。。。。。。。。。。。。放開。咳。。。。。。。。。。。。開。。。。。。。。。。。。。救。。。。。。。。。。。。。。。。。。〃
氣管無法呼吸順暢,
敲打也越來越無力。
在他模糊的意識裡閃過一個想法,
沒有死在劫機裡,沒有死在當地貧民組織的基地裡。
卻要死在這個男人的手裡。
〃別。。。。。。。。。。。。別殺。。。。。。他。〃
一個沙啞又虛弱的聲音在房裡響起。
失去了脖子上的蠻力,姚程寺立即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咳。。。。。。。。。。。。。。。。。。。。。。。。咳。〃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看著那個始終保持冷靜的男人,飛快地衝到了病床前像一個守財奴一樣地死死地抱著剛剛甦醒過來的他的晚姑姑。
〃晚晚。。。。。。,晚晚。〃
〃你終於醒了。。。。。。。。。。。。。〃
很多年以後,姚程寺想起來,都不敢相信在那一刻,在那男人將頭埋在姑姑的勁間的時候,他想他看見了有一種決不可能從那剛才冷笑著要殺自己兇手的眼裡留露出來的東西脆弱。
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會呼吸的玩偶。
安安靜靜地坐在一個地方,沒有別人的幫助,她就只能停留在原地。
厚厚的毛毯下,有一條腿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感覺了。
這次她是徹徹底底地沒有了自由。
奇怪的是,她沒有傷心也沒有哀怯。
就像當年她的雙目失明一樣,她的反映總是要比別人平淡。
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不同。
當年是樂天知命。
現在是心如死水。
十八歲的年紀,可是身心具疲,就像垂垂老矣的老嫗。
每天稍不留神就會高燒。她的身體已經垮了,它正在一點一滴的消亡之中。
可能安平也感覺到了,他看著她默不作聲的坐在陽臺上,幾小時不發一言。
他會把她當個孩子一樣的,寵愛的,憐惜的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摸著她不知不覺變長的長髮。
和她說話。
告訴她外面的世界。她是個最安靜的聽眾,也是個最無心的聽眾。
有時候,她也會開口。她說讓我見見小寺。
安平會打岔繞開。他不願意姚晚提到他以外的任何人。
在他看來姚程寺唯一的用處就是把她叫醒,除此以外,他應該被忘記。
幾次下來,姚晚就不再提了。
溫室花房裡,突然冒出的腳步聲沒有讓她回頭。這裡除了她和另一個人誰都不讓進的。
〃他們說你今天沒有吃藥。〃
背後的人有些無奈的語氣夾進了點憂慮。
她無動於衷地看著剛剛移進溫房裡兩茱幼蘭發呆。
〃你好像喜歡我為你蓋得這個花房對嗎?下人們說你今天一下午都呆在這兒。〃
細潔的後頸被突然重重地吻了一下,她連躲都不會躲。
不管精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