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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去大方地把專輯塞到她手上。“你喜歡就送你吧。” 本來就是因為她說喜歡張學友的歌,喜歡《吻別》,我才會花大力氣弄到了這張市面上已經買不到的《吻別》專輯。雖然為了她我幾乎能將每首歌倒背如流,但江皓然不是白石,對於她的喜好,我只能故作不知。

有點口渴,我起身倒了一杯水,然後我握住杯子在老三的位子上坐下,一大口灌了下去。

她突然說:“喂,江皓然,這個週末你沒事的話,我們約會吧。”

口腔裡沒有嚥下的水很沒風度地噴了出來,剩下的半杯掉在老三嶄新的鍵盤上,透明的液體汩汩地流淌出來。溼漉漉的螢幕裡,彎彎扭扭的水跡佈滿整個長方形,反射出我當時非常誇張的表情。自以為帥呆酷斃了的面孔第一次有了一個搞笑造型——嘴張大的程度可以同時塞進去兩個雞蛋,平時就高挑的眉毛硬是被拉到了額頭頂部……。

上帝啊,我發誓我被感動了,只為她的直率和勇敢。我所有的調侃掩飾口口聲聲似是而非的求愛,遠遠抵不上她這一句震動人心。江皓然啊江皓然,看你似乎也下過決心的樣子,可是行動在哪裡?(這句話怎麼這麼像小時候聽班主任苦口婆心說過的……)

“小雨,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

她嘴角一翹:“該說的早就說了,關鍵看你能不能撐過試用期。”

試用期?我到現在還是不能轉正?

傍晚,老三抱著壯烈了的鍵盤痛不欲生。鍵盤被淋溼了,而且溼的還是右邊的功能電路。他用吹風機吹了半天,最後還是宣佈鍵盤作廢。在他的哭喪哀嚎聲中,我不得不答應買個新的賠給他了事。

新的一天,盤絲洞新氣象。我一大早拿著把大剪刀比劃耳邊的頭髮。忽聽一聲哀叫:“老大,不要啊,年紀輕輕,有什麼想不開……”

我回頭,老二滿臉擔憂地站在我身後,擺出要搶奪剪刀的架勢,一副見義勇為殞身不恤的悲壯樣子。

我解釋了老半天,他才明白我只是想把頭髮剪短。“哦,原來是嫂夫人的意思。不過老大你要想清楚啊,萬一你下個女朋友說喜歡長髮,你準備戴假髮嗎?萬一你下下個女朋友說討厭頭髮,你就準備剃光頭嗎?”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將功補過,提出他來幫忙剪頭髮:“我服務很周到的哦。萬一剪得過程中出了什麼意外,我幫你包紮;萬一因此病假,我幫你影印筆記;萬一傷重不治,我幫你照顧大嫂……”眼看著他第一剪直朝著我的耳朵而去,我跳起來逃出了寢室。

算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去理髮店。理髮師“咔咔”幾下,眼睜睜看著多年引以為傲的長髮像失去生命力的落葉輕輕的飄落在地上,我從此告別長髮飄飄的年代……

出了理髮店我直奔唐雨的所在。唐雨遇到我時的表情好像白天見了鬼。

“為了你,頭可斷,血可留,區區幾根頭髮……”我嘴上信誓旦旦,伸手習慣性做了個捋頭髮的動作,卻抓了個空。

比起小風甜美笑靨裡藏不住的銳利,我更感動於蕭海那種明明無力卻固執堅持的倔強。說起來,不就是幾根頭髮嗎,雖說留了許多年了,但終究只是頭髮。剪就剪了吧,只要她高興。三千煩惱絲,還是斷了的好……

時近中午,我們一起在食堂吃飯。她大排青菜,我大排豆芽。

我用筷子跳起一根盤子裡的豆芽,說:“小雨,你知道嗎?豆芽菜原本是細細長長,我們吃的豆芽比較粗,是因為在他們很小的時候,就被人在他們頭頂上放了一塊沉重的玻璃。他們出生沒多久便一同用力頂起玻璃,一同生長,力量的積蓄和伸展的循序漸進讓他們變得看起來畸形而臃腫,但也賦予了他們對抗外界惡劣環境的勇氣……所以說,壓力是成長的開始,所以說,我們應該對胖豆芽很尊敬。據說名菜‘炒豆芽’,那種豆芽胖到裡面可以塞肉,非常美味……”

她不耐煩地從桌子低下踹了我一腳,繼續低頭吃飯。

“……小雨,好歹你也把我收房了,給我點面子。每次吃飯你都玩AA制,我很沒面子誒,弄得我好像吃軟飯的。”

“你長得就像。”她頭也不抬,繼續吃飯。

我放下筷子,鄭重其事地宣佈:“有一點必須說好,什麼我都可以忍,但你決不許揹著我養小白臉。”

她終於吃不下去了:“江皓然,你別亂扯,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別催嘛,我有點緊張,讓我先醞釀一下情緒。”

她愣了一下:“你也會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