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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來了。”碧痕卻不理綠媞的示意,仍上前一步,開口道:“小主,宮中那些奴才也忒勢力了,比小主份位低的主子還能領十匹錦緞、五斤銀衣炭。可到了奴婢去領,內務府的太監只給了一半,還說,還說……”,碧痕說著眼圈紅了,“說什麼?”杜沅沅平靜地問道,“他們說,你們小主早就被皇上忘在了腦後,還挑三揀四的,得意給誰看!”

碧痕一口氣說完,發現杜沅沅手中的書早已跌到地下,臉色發白。才省到自己說錯了話。綠媞在一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上前揀起書,道:“想是哪個新來的,還不知道這宮裡的狀況,小主不用跟那些不長眼的奴才們計較。”杜沅沅幽幽地嘆了口氣,道:“跟著我這個不爭氣的小主,讓你們受苦了。”碧痕跪地哭道:“小主不要說這樣的話,奴婢不苦,從來沒有象小主這樣對待奴婢的,什麼好吃的,好用的,都心裡惦記著奴婢。無論小主怎樣,奴婢們也都跟著小主。”杜沅沅眼中含淚,“好碧痕,我知道你的心。起來吧,看地上涼。”

早就在門外聽了多時的蘭兮走了進來,道:“小主也知道這宮中的人情冷暖,是時候該想個法子,不要總被人欺負了去。”杜沅沅又嘆了口氣,道:“你們都出去吧,讓我想想。”

眾人都退了出去,杜沅沅暗自出神,一時之間思緒如潮,前世的恩怨糾葛,今生的步履維艱,現時的勘憐境況。入宮,竟成了她人生最大的一個笑話。短短几個月的你儂我儂,竟然只是南柯一夢。自以為是他中裡的唯一,原來也只不過是活在別人的影子裡。君恩涼薄,即便是頂著別人的名份,自己照樣成了下堂的棄婦。人生還有什麼能夠比這更為不堪!

杜沅沅的心中百味雜陳,這段日子以來,她表面上似乎是一派認命的樣子,事實上,她每日都在苦苦地思忖。自從入宮後,從未過過安生日子。這段時日的沉寂,除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還趁機考慮了接下來要走的路。她畢竟是一個來自未來的靈魂,“情”之一字雖然傷人,卻也不是非它不可。她早已想好,與其困死,不如將一切放開。但是,性子中天生的不服輸,卻讓她無法甘心,難道就要順從這樣的失敗。不如再博一次,然後再遠遠地離開,隱匿於江湖之間,過那些早就夢想的逍遙自在的日子。

杜沅沅的思緒飄來飄去,臉上早已換了一幅神往的神色。忽聽得簾響,杜沅沅急忙低頭斂容,並不回頭,低低嘆道:“不是說過,讓我獨自呆上一刻。”身後腳步聲有些遲疑,卻還是走上前來,卻是眼圈紅紅的林錦兒。杜沅沅緩緩站起身來,不待說話,林錦兒便撲上前來,抱著杜沅沅的肩頭,嚶嚶哭了起來,似乎比她還要委屈。杜沅沅知她是為自己抱屈,心中也是一片悽然。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寬慰。林錦兒直哭了半晌,方才收了淚,語聲顫顫道:“姐姐受了這許多委屈,妹妹卻無法幫上一星半點。”杜沅沅心中溫熱,這宮裡畢竟還是有人惦記著自己。便拉著林錦兒的手,含淚道:“只要妹妹有這份心,姐姐就知足了。”說罷,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夜驚

麗妃坐在祥萃宮內,一手端著白玉杯,細細聞著杯中嫣黃色菊花酒的香氣。想是喝了不少,臉頰的紅豔豔,更凸現了一臉的喜色。接連兩次被杜沅沅奚落而憤憤不平的心終於舒暢了起來。美貌聰慧又能怎樣,還不是跟這宮中平常宮妃一樣,皇上的新鮮氣兒過了,自然也就失寵了。在這宮裡,只要失了寵,想要翻身可就難了。

更鼓的聲音從遠處隱隱傳來,此時已近亥時,禁宮內的各條甬路上早已杳無人跡。忽然,從懷玉宮后角門閃出一個嬌小的人影。那人影四處看了一下,躲躲閃閃地向瓊章宮而去。

悅妃穿著一身黛螺色的寢衣,坐在燈下,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窗外的夜異常的寂靜,案上料玉燭臺內的燭火已然燒到了盡頭,只留下了縱橫的燭淚。這樣的夜,該是冷漠和悽清的吧。悅妃偷偷嘆了口氣。

宮女蓉藍從門外進來,叫了聲娘娘。又走上前來,在悅妃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悅妃渾身一震,急道:“快讓她進來。”

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疾步進了殿,跪地行了禮。悅妃望著那宮女,眼中透著研判的光,道:“聽蓉藍說,你要見我。”那宮女點了點頭,靠前幾步,說了來意。悅妃聽了臉上一喜,道:“當真?”宮女使勁點頭,“奴婢說的句句是真。”悅妃的面上忽然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燭火跳躍著,映得那笑容忽明忽暗,瀰漫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氣息。悅妃招手讓那宮女上前,低聲吩咐了幾句。宮女連連點頭,退了出去。又趁著夜色,偷偷從原路回了懷玉宮。

殿內,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