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髒了。”翠北的身子抖了一抖,用被子捂著臉,顫聲道:“我髒了,髒了。”
“還有辦法的,沒事,沒事。”那丫鬟隔著被子緊緊擁住翠北。或許翠北不記得了,但她一直記得她剛進杜家那會兒被一個色鬼管事盯上,翠北急智請來大小姐保護她的那副場景。
翠北嚶嚶的哭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完全不應該啊。
“事在人為,只要你想,你收起你的眼淚。”
☆、一六四、 為己
微微回過神的翠北才仔細看看說話的丫頭的面貌,普普通通的眉眼,瞧不出有任何出彩的地方,這是杜府的丫頭?她甚至沒有記住過這麼一張臉。
不過對方的話也讓她清醒過來,若是現在什麼都不做的話,她就真的完了。稍稍直起身,但下身的酸楚讓她忍不住蹙眉,儘管對方是個比她地位還不如的丫頭,她還是往上拽了拽被子,擋住身上的青紫。
“我現在該怎麼做?”
這麼點小事就慌了神?看來也不是做大事的料啊,丫頭微不可見的快速蹙了蹙眉。原本還以為翠北是有膽識和心智的,結果,也只是狗屎運好些罷了。不過,這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她出言不過是報答昔日的恩情罷了。
“翠北姐姐手下沒有可用的人嗎?現下緊要的是把回去報信的丫頭攔下來。”
杜絕倒是給了她幾個,可是,如今出了這種事,她能相信他們嗎?
“翠北姐姐。”丫頭不由得著急的拽了拽翠北的被子,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得趕緊拿主意才是,時間不等人。
翠北的大腦迅速轉動起來,權衡這件事的利弊,才長出一口氣。是她多想了,既然是有目的的結合,必定是有福有禍,自然要一起擔。她出了這種事本就是不願意的,杜絕給的人也根本沒有保護到她,說到底還是杜絕那方錯得多些。再者,這事鬧開她活不了,杜絕也沒有臉面,如今只有雙方都沉默,才能把這事瞞下來。而且,逼急了她。她要是把這裡面的時候都抖出來,杜家是一場大震盪,她也未必就會輸得很慘。
“這是杜絕給我的信物。你拿到隔壁的院子,讓他們把人攔下來。”翠北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塊木牌遞給丫頭。說道:“還有辛苦妹妹,讓伺候的下人打水進來,伺候我沐浴。”
丫頭點頭,看翠北總算恢復杜家了第一丫頭的威風。
“還不知道妹妹如何稱呼?”丫頭要邁出門的時候,翠北忽然問道。
“喜花。”
真是…別緻的名字,翠北都不得不讚嘆杜家管家特別的取名喜好。
“今日承蒙喜花妹妹的幫忙,來日必將厚報。”翠北擁被坐在床上,微微低了低頭。像是在致謝。
“翠北姐姐客氣。”喜花不知為何,話要出口的時候,把翠北曾經有恩與她的事情瞞了下來。
看著喜花邁出門,翠北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不知是不是角度問題,喜花轉身的那一剎那,她發現對方原本有些普普通通的眉眼,居然耐看了起來,關鍵是對方還有不亞於她的冷靜和智謀,這種人即便拉攏過來,也不是可以放心用的人。那麼只有…翠北緊緊抓住床上的褥子。
前來給翠北梳妝的全福媽媽突然發覺盛裝打扮後的翠北,渾身泛著一種成熟女人的嫵媚。她突然瞥見翠北整理衣裳時露出的一小塊青紫,頓時有些瞭然。不過隨即又有些鄙視。都要成一家了,一天也等不及嗎?想到那豐厚的賞銀,她還是明智的沒有多言,一切只當自己不知道,按照慣例走接下來的程式。
“這才叫出嫁啊。”楊柳看了一眼,感嘆一聲,才重新坐到椅子上去。
傳來的鬧哄哄的聲音,鞭炮喜樂齊鳴,把這個微涼蕭索的十月變得熱鬧繽紛。杜氏咧了咧嘴。並沒有搭話。她知道楊柳那個簡陋的婚禮,可同樣是女子的她。也沒享受到翠北如今新嫁娘的待遇。算起來,她和楊柳成為妯娌。還真是有緣分!
“我都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楊柳及時打住了話頭。擺出這是撕破臉的狀態,她還以為是李壯鬧革命要納小呢,原來人家還沒回來,“不過你這架勢,可夠大的。”
下人娶親,居然主家大門上都掛紅。上至高官,下至貧農,無論地位如何,大門就是一種對外的臉面。對於那些重規矩的大戶人家來說就是女主子也未必能走幾回大門,杜家樣做也就是通告全鎮的人這件喜事了,太給對方臉面了。
杜氏何許人也,自然明白楊柳剛才想要表達什麼意思。這樣的舉動也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