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在擔心這個。”我笑起來:“放心,我再忙,你的生日禮物還是不會忘的。”既然那枚婚戒暫時不會送她,我便臨時另外定了一副鑽石耳墜,雖然俗了些,但是這次時間太倉促,也就只好將就了。
她聽了不說話,又依回我懷裡,一雙細白的手慢慢把玩我胸前的襯衣釦子。她的手觸到了一直掛在我胸前的那枚玉觀音,我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已經把它拉出了我的衣領。
繫著玉觀音的紅繩上,同樣也繫著那枚祖母綠婚戒。我前些日子把它從銀行的保險室取出來,因為怕丟就一直系在胸前。
“這是什麼?”她一臉驚訝。
我只好解釋道:“這是我家傳的婚戒。從祖上傳到我這裡,已經一千三百多年。我家族裡所有的長房正妻都帶了它一輩子,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我的母親。”
我把它解下來,遞到她面前。她小心地雙手接過戒指,凝目注視著。那一抹風華絕代的瑩亮璀璨正如她的眼睛。
我看著她說:“你出走的那一天,我本想用它來向你正式求婚。但是之後發生了太多事情,你也還沒有準備好,因此我也就沒有再提。我絕對不想迫你,這件事要你自己覺得完全準備好了才行。”
“這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珠寶。”她緩緩抬起眼簾看著我:“我能試試嗎?”
我一愣,心中又微嘆 … 她畢竟是孩子心性,不知這戒指意義重大,竟要拿它當普通的飾物一樣試戴把玩。但是,她的確只是個孩子。
“好。”我對她微笑著點頭。
“你幫我戴。”她把戒指遞給我。
我半是寵溺半是沒奈何地笑著,接過戒指,托住她一隻手,順勢將戒指套在她手指上。這顆傳世千年的瑰寶彷彿終於找到了主人,在她柔潤白皙的指間安靜地臥著,清豔,攝魄。
我看著眼前這一抹瑩綠和這隻秀美瑩白的手,腦子裡突然清醒過來 – 我剛才託的是她的左手,戴的是她的無名指!
我清了清喉嚨,掩飾自己的些許不安,然後向她微笑著和聲說:“看夠了嗎?摘下來好不好?”
她彷彿沒有聽見我的話,目光痴痴地落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然後用右手輕輕撫摸那一抹瑩綠。良久,她慢慢抬頭,臉上已是兩行清淚:“靖平,”她的聲音很平靜:“戒環有一點大,要讓人把它緊一緊才好,不然我戴著容易丟。”
我的心開始急劇地跳動,喉嚨開始發緊,但仍努力保持著鎮靜:“雲深,好了,玩夠了。把戒指給我。”
她卻將左手握成一個拳頭,貼在胸前,用右手護得緊緊,像是生怕被人搶了去,一雙美麗的眼睛睜得大大地看著我,眼淚不停地一滴一滴滑落。
“雲深,”我頓了半天,艱難地開口:“這可不能開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她的眼淚依舊不停,但聲音卻平穩,清醒。
我單膝在她面前跪下來,看她良久,緩緩道:“雲深,你願意嫁我嗎?”
她眼睛直直看著我,淚珠懸在頜尖上,盈盈閃亮:“願意。”
這是我等了一世的回答,現在聽到,卻驟然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愛你。”我聽見她輕輕的聲音。
欣喜,感慨,釋然,心酸。百般滋味齊齊湧來,讓我眼中發熱,更加無法言語。
許久,我開口問:“包括我已無法改變的過去?”
她看著我,年輕的臉龐稚嫩如初生的新荷,一雙眼睛卻深如滄海。
她帶著平靜的堅決,身體偎過來,雙臂環住我的脖子,唇貼在我的上面 … 這是她的回答。
我擁緊她,深深地回吻,留連往復,繾倦悱惻,用了我全部的心。然後我嚐到她淚水的味道,就像我和她的愛情。
她忽然伸手抽開了腰上的絲帶,讓罩衣落在了地上。她□的身體就站在我面前,像暗夜裡盛開的脆弱美麗的花。
自從當雄那個狂熱的夜晚,我和她就再沒有身體上的親暱。她身體的虛弱和Ann…Sophie太后的到來,都讓我和她之間無法越矩,而現在她突如其來的主動瞬間喚醒了我的慾望,讓我再無法抑制。
我和她□著,陷在柔軟的羽被裡。她烏黑的長髮凌亂地在雪白的枕上鋪陳開,微涼的身體輕輕發顫。
我覆在她身上,試圖用我滾燙的體溫去溫熱她。然後,在那個月明花眠的深夜,她戴著那枚婚戒,和我真正合二為一。
第八卷:宮廷
小別(雲深)
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