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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一旁等候。

信康的姐姐阿龜個子嬌小,言語隨便,看上去倒像是信康的妹妹而不是姐姐。她現在變得越來越任性,與其說出自天性,不如說像是受了母親的影響,經常粗暴地對待下人,事後又道歉不迭。因此,她在岡崎人的心目中,根本比不上少夫人德姬,甚至不如菖蒲。

看到阿龜,築山夫人頓時滿面春風,道:“難得你過來。”

夫人以前從未說過這種話,阿龜有點驚訝:“難得?”

“三郎凱旋歸來,你父親終於如願以償得到了長筱城。還有,少夫人和阿萬都順利分娩……不難得嗎?”

阿龜點了點頭。她也有同感。“母親,聽說女兒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她嘟嘴質問道,“女兒無論如何都要為父親和弟弟犧牲。我已經絕望了。”

“你真要嫁到奧平家去?”

阿龜胡亂點點頭,“剛才弟弟去過我房間,嚴厲地說,這是父親的決定,不要作無謂之想。”

“三郎到你那裡去過?”

“是。他說,媒人是岐阜的信長公,如果我任性下去,將影響織田德川兩家的關係,所以讓我作好準備。”

夫人頓時臉色蒼白。“織田”二字,無論在什麼場合,對她來說都十分刺耳。坐在入口處的阿琴也屏住了呼吸。信長大人做媒人,這是多麼殘酷的諷刺和挖苦……阿琴心驚膽戰地望著夫人表情的變化。如果這種話題繼續下去,可以想象夫人的情緒會如何生變。

阿龜並非不知母親的心思,繼續道:“母親和我不過是弟弟和父親的坐騎或者武刀,是他們送給任何可以利用的家臣的禮物。”

阿琴已經不敢看夫人,夫人定已怒容滿面。

“阿龜,”半晌,夫人終於顫聲對女兒道,“別說了。”

“為什麼?”

“那不是你父親和三郎的錯。如果不那樣做,就生存不下去。這都是殘酷的亂世之罪……”

阿琴驚訝地抬起頭望著夫人。以前,只要提起這些話題,夫人決計不依不饒。現在這些出乎意料的話,讓阿琴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來。阿龜也吃驚地望著母親。

看到阿龜一臉迷惑,築山夫人將扶幾向前挪了挪。“阿龜,你不服氣?母親以前想法錯了。母親原來一直認為,這個世界對女人比對你父親更加殘忍,是你父親導致了我們的悲慘命運。”夫人的話如此突兀,阿龜一臉不解。“但我現在終於明白,這個世界對你父親更加殘酷。女人們可出嫁而得以活命,但你父親卻始終掙扎在生死邊緣……”

阿龜高聲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母親只不過在說心裡話。”

“母親已原諒父親,是嗎?”

“我現在才意識到,原諒與否,完全取決於我是否偏執。阿龜,母親求你,不要反對三郎和父親為你安排的一切。”

“母親接下來恐會告訴我真正的對策,對嗎?”

“你說什麼?”

“好了。母親的心思,女兒已大致明白,才來和母親商量。”阿龜一邊說一邊側首看著阿琴,“我已經答應弟弟。”

“好,那好。”‘

“既然媒人是信長大人,我就暫且答應他們,然後在結婚那天讓他們大吃一驚!這是對他們最好的回覆!是嗎,母親?”

“啊……這……”

看到夫人慌張地傾身,阿龜開心地搖晃著身子笑了。“父親定會大吃一驚,信長公也將丟盡顏面。我是母親的女兒。凡是母親憎恨的,阿龜也憎恨。誰會照父親的意思去做?”阿琴慌張地垂下頭,心驚膽戰地偷眼打量母女倆。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母親,以及彷彿繼承了以前那個母親作風的女兒,這具諷刺意味的一對,並沒有讓阿琴感到好笑,纏繞在她心頭的,是巨大的不安:她們將來究竟準備怎麼辦?

“女兒前來,是想知道母親是否有更好的辦法。”

“你難道就不能乖乖地聽話一次嗎?”

“呵呵,我不聽您的話,但我看清了您的內心。”

“……”

“母親,您肯定也有想法。請告訴我。您平日不這樣!”

聽到這話,夫人雙眼含淚。阿琴依然驚恐地蜷縮在那裡。如果阿龜的判斷正確,夫人真的另有想法,那麼肯定和阿琴姐妹倆有關係。夫人的眼淚究竟意味著什麼?

“母親,女兒曾經想過,究竟是在即將出嫁的時候,讓他們丟盡顏面;還是平靜地上了轎子,再讓他們大吃一驚?”阿龜開心地笑著,“如果換成母親,您會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