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蓉進來給你洗漱一下,好嗎?”
蘭聆背對著他,面對裡側的帳子,點了點頭。
澡刷在幼滑如凝脂的肌膚上,來回刷著,血絲滲出肌理,紅腫一片。
香蓉雙手扣住澡刷,雖然她的力氣很小,但她還是死命的扣著,不忍心看主子再繼續這樣傷害自己。
“是啊不管再怎麼洗,都洗不乾淨了。”
蘭聆自嘲一笑,將頭和整個身子浸入溫泉水中,耳裡滿是流水的轟鳴聲,只有這樣才能使她徹底沉靜下來。
香蓉看著水面上漂浮著如煙的髮絲,抹著眼淚。
一夜*綺羅,豔麗柔靡,兩具溫熱的身軀緊密交織著、起伏著,即使這樣貼近也無法抵禦心中的寒冷,蘭聆猛地打了一個冷戰,露在外面的肌膚上戰慄著顫抖。
“還是冷嗎?”覃陌央吻住她的肩頭,撫慰著她的嬌軀,難耐的磨蹭著,徹夜的歡愛,身體的倦怠,卻怎麼都得不到真正的平靜和安心,可除了這樣,他已別無它法,他堅信只要把她永遠留在他的身邊,寵愛著她,總有一天,她會原諒自己的!
蘭聆睜著眼,看著床頂的帷幔,一動不動。
久久得不到回應,這樣的她讓覃陌央心中一陣擔憂、焦急。他扳過了她的臉,要她看著他。
蘭聆卻偏過頭,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她咬得又狠又重,直至她的嘴裡嚐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她也不鬆口,喉嚨深處發出嗚嗚聲,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聆”覃陌央一動不動,任由她咬著。
他知道她恨他,恨她欺騙了她,恨他與別人有了孩子,如若這樣可以讓她解恨,他甘願付出更多。
半響後,蘭聆漸漸鬆開了口,極力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身軀,卷著被子,閉著眼,不願再面對他。
從第二天清晨起,蘭聆便將自己關在內殿裡,不願意見任何人,覃陌央抱著孩子站在外面一天一夜,也無法讓她出來,弘兒的哭聲更是激怒了她,那天深夜她摔碎了內殿裡所有的擺件,推開窗戶,決絕地取下他送給她的貓眼石戒指,扔在他的身上,貓眼石戒指順著絲綢滑下,靜靜躺在地上,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榮耀。
她躺在寬大而空曠的床榻上,只覺得哀傷無依的心疼從四面八方向她湧來,籠罩著她,使她無法掙脫。
他守在外殿,躺靠在椅榻上,窗外下起稀稀拉拉的春雨,搖籃裡的弘兒睡得很不安分,吱唔了幾聲,擰動著就要醒來,他伸手輕推了推搖籃,弘兒立刻不鬧了,張著小嘴又沉沉睡著了,此刻的他只關心她有沒有蓋好被子,冷不冷。
山盟海誓已屬微塵,甜蜜幸福已歸泡影,料應情盡,還道有情無?
紋瀾殿
韓溪源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出事的當日,自己就到廷尉領了三十大板,此時的他是坐也疼,站也疼。
綏緹看著在對面坐立不安,頭上纏著紗布,一副狼狽不堪的韓溪源,搖頭嘆氣著又看向坐在几案後發呆的覃王。
才短短七日,覃王已經清減的不似凡人,湣�鷚徽蟠蠓鞝倒�矗��薊岢朔綞�ァ�
“咳咳”綏緹乾咳幾聲,想喚回覃王的神智。
“直接說”片刻後傳來覃陌央的聲音,語氣亦如往常般平穩,卻讓人沒由來的一陣辛酸。
“王上凡事親力親為,身子會吃不消的!”
“寡人也不想,但是你看看這朝堂上,有幾人堪當大才!”
“臣惶恐,臣有罪!”綏緹和韓溪源齊齊俯首叩拜。
覃陌央無聲嘆息:“覃國尚武,文官匱乏,這不是你們的錯。”
忽聞一聲清雅的女音自門口響起,
“姬繚大才,如若他來覃國,王上何愁無人輔國!”
73還道有情無(2)
“聆!”覃陌央看到蘭聆出現在門口,欣喜地急忙站起身,踢倒了一旁的几案,書卷滾落一地,待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後,立即鎮定下來,側身對韓溪源和綏緹兩人說:“你們先下去吧。”
“諾!”兩人迅速退了出去。
覃陌央面對著近在咫尺的蘭聆,幾番開口,竟說不出話來,最後只得將她緊緊抱住。
“你可願原諒我?”
感受他抱著自己的手臂又緊了緊,蘭聆眼神複雜地點了點頭,雙手垂在身子的兩側,幾番抬起,最終沒有回抱他。
覃陌央拉著她坐下,搓著她冰冷的手,仔細打量著她,雖只有幾日沒見,卻是念得緊。
蘭聆仍由他拉著自己,